唐宁出了内厅,喊来赵广几人:“我接到宗门敕命,回山门述职,荆北今后的事务由周茂师叔暂为接管。”
赵广四人一听此言皆面面相觑,唐宁这一调走,他们霎时成了无根之草,毕竟他们是属于唐宁私下招募的,不在乾易宗编制范围之内。
“至于你们的去留我做不了主,一切由周师叔裁决。不过我想至少会留你们到下任主事赴职吧!”
“唐仙使,您这一走今后恐难相见,晚上由我们安排宴请,算作践行吧!”赵宝瓮声说道
唐宁笑道:“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况你我修士何必拘于俗礼,相识一场临别无他物相赠,愿诸位今后能龙腾展翅,奋飞万里,告辞了。”说完驾起飞剑腾空而起,在上空盘桓了两圈,看了看脚下的山河大地,向南而去。
他多年来孑然一身,牛头山洞府中除了石床石凳别无一物,没什么需要收拾的,踏着飞剑直接朝宗门方向掠去。小白蛇从他袖袍中钻出,一跃至其肩臂上,盘来绕去,吞吐着猩红舌头,似乎也颇为兴奋。
方才见周茂前,他就将这小家伙藏在袖袍中,毕竟蛋壳是从沙漠遗迹中漂流出来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种灵兽后裔,但能被珍藏入遗迹之中,十有八九是某种强大灵兽,若被周茂认出,难保不会起私心,夺为己有。
小家伙颇通人性,知他心意,在袖袍之内安安稳稳的呆着,直到腾空御剑,唐宁袖袍轻轻一抖,它便跑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整整一年,从未见它歇息沉眠过,也不见它疲倦,个头丝毫不长,仍是三寸大小。
一路昼行夜伏,赶了二十余日路程,终于到了洛云山脉宗门大阵前,唐宁一挥手,传音符没入蓝色光幕中。
他伸手点了点小白蛇的脑袋,小白蛇立马钻进他袖臂中,也该给这小家伙买个专属的灵兽袋了,他心里想道,蓝色光幕消融出一个豁口,他大步走了进去,到护山科做了出入登记,而后径直前往内务院事务科的办事处。
“楚师弟,我奉宗门之命回来述职。”唐宁进了阁楼,来到一男子面前道,将条文交给他。
“哟,唐师兄,多年不见,听说你调往宗门外任职,终于回来了。”男子笑了笑接过条文一看微微皱了皱眉:“唐师兄,你这调令只有清玄殿印章,没有通过内务院,是清玄殿直接拟定的,得去清玄殿任调部复命。”
“哦?还得去清玄殿吗?那告辞了。”
唐宁出了事务科直往清玄殿任调部而去,进了阁楼,见厅内盘坐着一名男子,来到他面前,开口道:“这位师弟,在下原驻楚荆北弟子唐宁,奉宗门令回山门述职,这是清玄殿的条文。”
那男子接过条文看了一眼:“唐师兄,请随我来。”
唐宁跟着他上了二楼,到了一老者跟前,那男子行礼道:“张师叔,这位驻楚荆北弟子唐宁师兄,奉了宗门令回来述职。”说着将那条文递了过去
老者从入定中睁开眼来,听得底下男子话语,打量了一眼唐宁问道;“你便是那驻荆北的弟子?听闻是你最先通禀古之遗迹的情报?”
“弟子惭愧,弟子孤陋寡闻,当时并不知是古之遗迹,只是眼见异象,疑为异宝,故而驰往告知周师叔。”
“你原在哪一部科?”
“弟子原在药草科任职。”
“那就回药草科吧!”
“是。”
“王师侄,你送唐师侄去往药草科任职”
“是。”
男子一挥手,两人离去,出了阁楼,驾起飞剑来到一座洞府前,王姓男子一挥手,一张传音符飞入洞府,没多时,出来一位头上挽髻的黑脸道人:“王师侄有何事?”
“徐师叔,这位是驻楚荆北弟子唐宁,此次回宗门述职,因其原是药草科弟子,张师叔便安排其回药草科任职。”王姓男子道
“我知晓了。”黑脸道人点了点头:“唐师侄,现宗门内各个药草园都有弟子看管,一时也不知安排你去何处,你就负责各个药草园的清点如何,保障每年宗门派给部科的任务。”
这话说白了就是一个闲职,药草科弟子打理药草园,每年都有许多私下进账,不真正管理一处药草园,哪来这私卖药草的好处。
不过唐宁也不在乎那点进账,反而乐得一个清闲,欣然道:“一切全凭师叔安排。”
黑脸道人道:“那好,随我走吧!”说完便化遁光而去,唐宁踏上飞剑跟在其后。
两人到了巨阙峰上,入了阵法禁制,前方一魁梧大汉迎面走来,在黑脸面前恭敬行了一礼:“徐师叔来了。”
又向唐宁友善的点头示意道:“唐师弟回来了。”
“常师兄。”唐宁亦点头回应
自他走后,巨阙峰这片药草园就归于常剑打理。
黑脸道人道:“清玄殿的命令,让唐师侄回归药草科述职,今后负责药草清点任务,常师侄,你与部科其他弟子说一声。”
“是。”常剑应道
黑脸道人在药草园绕了一圈看了看就离去了。
“常师兄,许久不见,恭喜,筑基之境近在眼前了。”唐宁开口道,数年不见,他终于突破炼气九层,达到十层修为,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
常剑笑道:“还是上次入试炼之地,与魔物一场恶斗后侥幸破了瓶颈,至于筑基实不敢望。”
每个人突破瓶颈的机遇各不相同,一场风雨,一段感遇,一次打斗都有可能成为那冲破大坝的滔天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