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疙瘩的刀不是很快,因为他与铁青木一战后受的伤还未痊愈。
金狼军来的太快,他把林异月带回家还没有时间疗伤就不得不再次面对异族人的屠刀。
林异月的家乡很美,它就坐落在大江南岸的江边上,村里的人们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平静生活。
刘疙瘩当年被仇人追杀掉进大江就是在这里被林异月的母亲捞上岸。
当他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宁静的江边小村,为此他放弃了自己以往的生活不惜自降身份在那个救起他的妇人家当起了长工过了十三年平静的生活。
他以为自己的生活会就此平静的过下去直至生命的尽头,为此他尘封了自己视为生命的佩刀雪影将它埋到野兽出没频繁的密林之中。
那把刀是他的师父传给他的师门重宝,他师父希望他能持刀游遍天下走出一条以刀入道的全新之路。
刘疙瘩出师之后也禀承师父之意走南闯北会尽天下武道高手。
只可惜他虽闯下诺大的名头却始终摸不到天道的一丝边缘。
最后他的同门师兄弟以他资质愚钝不配拥有雪影刀之名对他群起而攻导致伤重跌落大江飘流到林异月的村落中。
从此心灰意冷的他绝了悟道之心准备在红尘终老。
谁知桑林渡战争再次爆发,他为了娥娘之子不得不再次提刀与敌争锋。
刘疙瘩每出一刀都会牵动体内的伤势,每一次挥刀的动作都会带来钻心的疼痛。
他的内息越来越弱,手里的刀越来越重。
而他面对的异族人却越来越多。
他知道自己已无力突出金狼军的重围。
刘疙瘩无数次想过放弃抵抗,因为他每一次的抵抗都会给自己带来让人无法忍受的痛苦,这种触及灵魂的痛苦可能会持续到自己被杀死才能结束。
一颗人头在他模糊的目光中飞出去很远,这一刀已用尽了他最后的力量!
刘疙瘩的脑袋在轰轰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如烈火在灼烧的胸膛似乎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自己已失去最后的战力,金狼军士卒的下一刀就会要了他的命。
耳边泛起刀锋割裂空气的啸声,已失去视力的刘疙瘩凭听觉便判断出一个金狼军士卒正挥刀劈向他的脖子。
下一刻,他脖子上的皮肉会被锋利的刀刃割裂,颈侧的血脉会切开,体大量的鲜血会从割裂的伤口处喷出形成一种奇异的风声,而自己的意识也会沉入永恒的黑暗中。
江风徐徐的吹拂着岸边的杨柳,汹涌的流水拍击着河岸边的礁石发出阵阵波涛声。
刘疙瘩努力站直摇晃的身体,他闭上眼深吸一口略带湿意的空气放开双手虚抱天空迎接最后时刻的到来。
手中的橫刀从手中跌落掉在早已被血液浸湿的土地上。
体内枯竭若死的丹田处突然诡异的跳动了一下,他的脑海深处似乎传出一声金属碎裂的脆响,紧跟着他的身体随着那声脆响突然感受到了天地间一股庞大到无边无际的灵力正疯狂的从每个毛孔涌进体内滋润着他几欲断裂的经脉与干涸的丹田。
他与铁青木一战的伤势瞬间被涌入体内的灵气修复,整个人轻盈的似乎随时可飘上云端。
刘疙瘩在濒临死亡的一刻居然开始悟道了,如果说之前一刻他还是一个以刀法见长的武道名家,那么这一刻他就是一支脚踏入修真界的修炼者。
金狼军士卒斩向他颈项间的那一刀依然凌厉快捷,可此时此刻这凶猛无匹的一刀在他眼中却变的如此可笑!
他伸出两指轻轻捏住已临近肌肤的刀锋然后睁开眼看着眼前一脸凶厉的金狼军士卒微微一笑,然后手腕一转那柄斩向他脖子的刀诡异的出现在他手中。
他举刀轻轻一挥,围在他周围的数十个金狼军士卒身体似受了定身术般突然僵立不动。
然后他迈动脚步施施然的穿过人群向小村后面山中的密林走去,整个人看起来就象一个吃过晚饭出门散步的村民一般悠闲。
在那密林深处埋藏着他的佩刀雪影。
刘疙瘩知道,在自己悟道的那一刻起他又拥有了佩戴它的资格。
这一次,他不怕自己昔日的师兄弟们为了它再次对他举起屠刀。
那几十个僵立不动的金狼军在他远去不久后缓缓软倒在地,他们的喉间同时出现一丝红线,除此以外再无伤口。
刘疙瘩那信手一刀恰好割破了他们的咽喉斩断了他们的生机。
这是一群入侵者,对他们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的族人残忍,这个简单的道理刘疙瘩还是十分清楚的!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向那群该死的王八蛋发起进攻?”周境心跪在迟玉胜帅帐篷前象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咆哮。
这段时间他眼睁睁的看着金狼军攻陷桑林渡,又看着金狼军的百人队深入南岸百姓家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让身为军人的他心如油煎恨不得扑上去将那群野兽般的异族人碎尸万段!
“周将军”迟玉胜看着跪在他面前双眼通红的周境心道“再忍忍,金狼军主力已集结在南岸滩头很快就会落进我们布下的圈套中,很快你就能替那些死去的同袍和百姓报仇了”
“将军?”周境心抬头欲再说什么,可迟玉胜却不再给他机会!
“这是军令”迟玉胜也在咆哮“若有违抗者,斩”
“凤鸣山的人盯住了千幽山的人没有”待周境心退下去后迟玉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