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凝儿让登徒提字只是想找个借口留下登徒,她刚刚看过登徒写的《无题》,诗是好诗,字嘛另当别论,也是因此,使她认为诗并非登徒所做,当登徒不愿补完全诗时,更是坚定了这一猜测。现在再看,登徒笔法灵动苍劲,字体颇具个性,词文述尽对心上人的思念与爱意,婉约中不乏大气,绝对称得上佳作。若说初见的心跳是因登徒的样貌,此时的心动则是因为登徒给了她太多惊喜,使她陷入痴迷。
登徒写完全词,放下手中的笔,自己从上至下回看所提的字,算是有模有样,但细看下来,只具其形,不具其神,见凝儿默不作声,赶忙道歉:“小生这字很是一般,污了小姐的屏风。”
“公子说笑,快快坐下。”凝儿回过神来,主动请登徒在酒桌前坐下,“公子的书法风姿卓越,颇为特别,不知公子师承何人?”
“啊……额……这字,就是随手写的,无师……”登徒挠着头有些尴尬,心里不断向冒犯到的各位大家道歉。
“我在花涧居中一姐妹,最为痴迷书画,不知公子是否方便请她也来鉴赏一番,开开眼界。”凝儿低着头面颊绯红,她能感受到对方炙热的目光,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他会为自己赎身吗?会不会要我……我在想什么,好羞耻。
登徒望着凝儿出神,点头答应。前世他见过太多为了金钱名利不惜出卖ròu_tǐ的女孩,都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罢了,没见到凝儿前他对花涧居是有些抵触鄙夷的,认为这种地方的女子与前世身边那些女孩一样,然而,现在这种想法已经不复存在,起码凝儿在登徒眼中不是。
凝儿拉开一道门缝,对候在外面的婢女交代几句,不过半刻钟,景儿随婢女一起赶来。
“欸,少主厉害呀!这么一会儿勾搭上花涧居两大美女。”小五见景儿进了门,手肘撞了一下打瞌睡的小六说道。
“嗯?”小六打着哈气,不知所云。
景儿刚进门就看到屏风上的提字,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毫不怜惜赞美道:“这字形虽然还不成熟,但笔法独特,将来必成大家。”
“我就说嘛!绝对不会骗你。”凝儿见景儿迟迟不肯进屋,主动迎了上去,拉着景儿的手到就桌前,介绍道:“公子,这位便是我刚刚提到的景儿!景儿,屏风那些字就出自这位公子之手。”
景儿再次愣住,融会贯通各种笔法,从而创造新的字体不是一件容易事,如今中洲大陆上流行的几种字体,创造者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没想到创造如此独特字体的人竟然这般年轻。
登徒现在可以确定,小五果然没有骗他,花涧居里各个都是倾国倾城的妖孽,而且每个都美的与众不同。凝儿在登徒眼中如天使一般,不掺任何杂质,看着她登徒内心仿佛都被净化;景儿则全身散发着知性的美,使登徒情不自禁的想要与之亲近。
“凝儿姑娘,有句话小生不知当讲不当讲。”两女在花涧居内平日并不接触外人,登徒是她们请进府中第一位客人,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尴尬的坐在酒桌前,这样坐着登徒也很不自在,只能主动引出话题,毕竟他是来撩妹的,不是来吃饭。
“公子请讲。”凝儿始终低着头,她不敢看登徒,每当两人目光相遇,她就会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她在小姐的卧房内藏了这么久,何不叫出来一起交流。”
“啊……公子您别多想,她是我楼内的妹妹,今天……”凝儿没想到登徒已经发现屋内藏着人,生怕被无解。
“凝儿小姐莫慌,她若是不想出来,那就不为难。”登徒看着凝儿紧张窘迫的样子,甚是可爱,忍不住想要保护怜惜。
“哪那么多废话。”元儿躲在卧房不敢出声,早憋坏了,既然已经被发现,又牵扯姐姐的清誉,索性大步走出来,直言到:“这位公子卖弄文采,举止轻浮,一看就是沾花惹草之辈,姐姐此人绝非良配,若是托付终身,将来恐怕会吃苦头。”
“元儿说什么呢!”凝儿被景儿说穿心思,双手捂脸,头埋的更深了。
“哼,你,家住何处,是否娶妻,家中还有何人。”元儿踢开面前的胡椅,指着登徒质问道。
“小生家住东城,早已成婚,家中除了双亲和夫人,还有一些下人。”小丫头泼辣劲令登徒想起前世一位故人,当时也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细看两人不仅脾气雷同,连样貌也有几分相似。
“哼,既然已经娶妻来花涧居作甚,置我姐姐于何处。”元儿对着登徒张牙舞爪,恨不得当场手撕薄情渣男。
“置于何处,随我一同回府不就知道了。”登徒看着元儿便想起前世年少时期那段懵懂往事。
“你,无耻!”被当众出言调戏,元儿的脾气怎能咽下,端起酒杯泼向登徒,登徒无心躲闪,任凭酒水泼在脸上。
“姐姐,这才是他的真面目,言语轻浮的浪荡之辈。”能被徐二狗放进府内,定是有老鸨的许可,对方若是追究起来,元儿免不了要遭受惩罚,但覆酒难收,后悔也晚了,只好躲到凝儿背后求助,嘴上仍不愿服软。
凝儿也知元儿闯了祸,取出随身的手帕上前为登徒擦去酒水,登徒趁机握住凝儿玉手,真该感谢这个小丫头,若不是她自己还真想不出办法如何更近一步。
“公子……”这是凝儿第一次与异性靠的这么近,也是第一次被异性握住手,心里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