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将军,周军营内确有异动。”
登徒坐在地图前昏昏欲睡,认真是一件辛苦事,只是思考了几分钟,登徒就感觉精疲力竭。
“周军有什么异动呀!”城主见登将军默不作声,急不可耐的询问。
“属下不知。”
“不知是什么异动,怎么知道是异动。”
“这……那是什么动……”
“行了,下去吧!”登徒打起精神,指着地图上的淦城,“今晚周军攻城,我军分散突围,之后全往这里逃。”
“啊?”三人同时惊叹,什么情况?攻城?
“将军不可!大谭律十一章一节:弃城逃亡,腰斩。”
“这怎么能是逃呢?这……这叫战术撤退,保住我军有生力量,寻找机会,从返巅峰!”登徒回想起登植生前的教诲,大叹受益良多。
“这……”
“记得带上此前收缴的药材,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带不走的统统烧毁,一片叶子也不要给周军留下。”登徒看着三人傻呵呵的样子,对着三人的屁股又是一人一脚,“楞什么,还不去准备。”
“额……是。”
周军大营,将领们各自领令,带着自己的人马前往自己的位置部署,卫季将自己身边的部分亲兵安插到轻骑之中,以保护周将军的安全,但心中仍不安稳。
“也许是大战在即吧!”卫季只能自我安慰道。
戌时,一枚红色信号弹划破黑夜,卫季一声令下,周军主力向泉城北门发起攻击,随即董将军霍将军同时对东门和西门也发起总攻,登徒本就无心应战,也没有派兵防守,只确定了敌军攻城方向后,立即下令打开南门,供城内官兵百姓逃生。
城内除了两万官兵,还有数万百姓,全部从小小南门逃跑绝不可能,因此登徒将兵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由顾墨带领,在东门突围,自己则只带着药材粮草等非战斗单位,从南门出逃。
登徒的车队先行一步从南门离开,随后城内百姓蜂拥而至。登徒的车队连绵十几辆,如此醒目自然躲不过埋伏在城外轻骑的眼睛,只是轻骑没想到这一队马车过后,都是百姓,根本没见到谭军主力。
“这是什么情况?莫非谭军全力抵抗,欲与泉城共存亡?”林将军假意犹豫不决,故意拖延时间。
“驾!”周将军可顾不得那么多,双腿夹紧马腹冲了出去,她刚刚在车队中看到一辆外表华丽的马车,那里坐着的定是重要人物,很有可能就是此行的目标——登徒。
“周将军……”林将军见此,立即下令,“我去追周将军,你们立即行动,拦截百姓,我们要的可不是一座空城。”说罢便也追了出去。
轻骑行动灵活,笨重的马车自然是跑不过,不出一刻钟周将军便追上车队,手起刀落,车队末尾的两名车夫倒在血泊之中,周将军一刀劈开车上的木箱,“这是?药材?”
“登将军,后方发现周军。”
“卧槽,快跑,加速行进。”登徒最怕的就是有人在城外埋伏自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今不加速逃跑,就要全军覆没了。
周将军连续截下多辆马车,发现车上的货物都是草药,这是什么鬼,带着这么药材逃命?莫非这支车队不是官府的,而是药商?周将军顾不上那么多,再次跃上马背,此刻只要追上那辆华丽的马车,答案自然揭晓。
登徒一手搂着小萄,一边催马夫加速,只听马夫一声惨叫,登徒心中大呼不好。
“出来!”周将军手持沾满血迹的横刀,指向车门。
小萄从袖间拔出一柄匕首,靠在登徒的肩膀小声说:“公子若有什么不测,小萄定……”
登徒捂住小萄的嘴,没有让她说下去,面对周军,心中虽然恐惧,但此刻他不得不去面对。登徒在小萄额头轻轻一吻,“等我回来。”说罢,登徒拉开车门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同时狠狠抽打马臀,马匹一声撕鸣,向前冲去,登徒双手拉住周将军马嚼子,挡在马前,阻止她继续追击。
周将军曾经在宫中偶然见过登徒的画像,正是面前之人,既然目标就在眼前,也就没必要再追马车,手起刀落,对着登徒砍去。
登徒以马头为掩护,左右闪躲,周将军几刀下去都奈何不了他,只好侧身下马,对着登徒一阵乱刀疯砍。登徒连滚带爬,几次险些丢掉性命。
“堂堂周大将,砍杀手无寸铁之人,你算什么英雄好汉!”登徒气喘吁吁靠在树上,手臂和腿上伤口隐隐作痛。
“无耻小人,浪荡之徒,今日我就要为天下的女人铲除你这个祸害!”周将军说着又冲了上来,登徒转身欲逃,脚下一滑顺着山坡翻滚下去。周将军仍不肯作罢,紧随其后滑下山坡寻找,完全没有注意到隐藏在不远处的黑影。
山坡不陡,多是杂草,从这里翻下最多受些皮外伤,不至于毙命,今日她就是要亲眼看着他死,在砍下他的头颅带回开元城……
“林解你……”周将军坐在地上背靠一块碎石,一支箭羽贯穿她的左肩,手边的横刀断为两截,此刻她已毫无还手之力。
“哼,皇亲国戚又如何,没有我在前方卖命,姓周的什么也不是!”林将军的刀刃指向周将军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为你周家付出了多少,你竟在全军将领面前让我难堪,今日我也要让你受尽屈辱,痛苦而死!”
林将军满面淫笑,一步步靠近。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