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双眼微张,身后的九条狐尾如临大敌般舞动。
远方天空飘来了一朵血云,夹杂在中的亡灵怨魂,带着磅礡的杀气袭来。
速度不用多久,就会笼罩整座城池上方。
“特别是在教主缺了上好的生灵炼剑时,他会亲力而为。”
张知难笑了,最后一片莲瓣凋落,只剩护身的五道霞光。
而这五道霞光在狐火面前形同虚设,但他很清楚,假如九尾妖狐执着于自身的性命,那它势必也得给自己陪葬。
普天之下,无人能与教主为敌。
至于自己的安危?张知难倒也没有太在乎。
能拉只千年妖物陪葬,似乎也够风光了。
看着那五道浅薄的护光,九尾狐笑了,那是种狰狞中带着愤恨的狂笑。
“好!好!你可以说是近百年来,戏弄我的第一人,今日我就卖你们教主一个面子,记住,最好不要离你们教主太远,免得小命不保。”
九尾狐看着不远处的血云,冷笑了一声,身后的九条狐尾一振,霞涛般的狐火朝着血云狂泻出击。
如此气势浩大的狐火,却连血云都没碰触到,就被劈展分开成两半,消散于天空之际。
张知难瞪大了双眼,原来方才竟是对方手下留情。
他要回头看向九尾天狐之时,早已不见其身影。
好不容易逼退了九尾天狐,但代价确实太沉重。
偌大的城池,只余下漫天血色,焦土遍地,孤立的己身。
远距十万八千里之遥的地宫深处,灯火阑珊,一个身影被烛火照着摇曳晃动。
那人停歇了脚步,不一会,身子发出了森绿的幽光。
“分身被击破了吗?也罢,反正目的也达到了。”
九尾狐看着手中残存的一屡残焰。
残焰之中,显现的竟是那焦黑的城池,和那血红翻腾的云端。
九尾狐淡笑将手中的残焰挥散,继续往幽暗深处前进。
看着地道旁的烛火,九尾狐好奇的用手指轻触,然后缩回于鼻下,轻嗅说道:“人类的味道。”
走在地宫已有数天有余了,所见的只是这深不见底的地道。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没有身陷任何迷阵,九尾狐早就回头了。
恍惚间,远处的空气传来了一丝铁锈味。
嗅闻到这味道,九尾狐双指一弹,身子逐渐没入了空气之中,转眼间就将自己子给彻底的隐藏住了。
如此高超的幻术,也就只有狐妖一族,才方有能力施展。
闻着这味道,九尾狐双眼发出异样的光芒。
这不是什么铁锈味,而是她极为熟悉的血腥味,血味浓厚犹如将头埋在了血池之中,令人作呕。
绕过了转角,九尾狐愣住了。
原来血流成河,是真有这回事。
脚下的地道扩张成桥,桥下不是流水而是血液。
看着这幅奇景,九尾狐反而驻足停下。
她的第六感向来出奇的准,两千多载的岁月,直觉从来没有出卖过她。
现在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要闯入其内。
桥的另一端,不同于先前的景色,每隔些许距离就站着一人。
每人的手中都提着一盏烛灯,双眼发愣的直视前方。
如果不是他们胸口还有些微起伏,九尾狐会猜测这些人都只是行尸罢了。
九尾狐轻咬着食指,自信那些人绝对不可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但她同样,也不想违背自己的直觉。
“不能进去,那就叫他们出来吧。”
九尾狐巧妙的释出了狐族最引以为傲的狐媚,份量拿捏的恰到好处。
不会造成众人躁动,又能勾引到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位门人。
但令人惊讶的,九尾狐的狐媚,竟然没有半点作用。
九尾狐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一股诧异浮上了心头。
狐族的狐媚向来独步天下,普天之下能抵御狐媚的,除了修为高深的佛僧,就只剩下妖了。
前者断七情六欲,后者冷酷无情,自是对狐媚无视。
眼前的异教门人,绝对不可能是这两者中之一。
越想越觉得古怪,九尾狐巧妙的将狐媚轻柔的施展开来,扩及到第二人,第三人,到最后扩及到视野所见。
众人依旧没有半点动作,只是像玩偶似的,直挺挺的动也不动。
九尾狐见此情景,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刚刚放出的量,已经足以达到祸国殃民的程度了。
即便黄毛小子,鸡皮鹤发的老者都会情不自禁的冲上前来。
但他们却不为所动,彷彿是木偶一般的存在。
木偶?
九尾狐的楞了愣,皱了皱眉头。
一个荒缪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这有可能吗?
九尾狐虽感疑惑,但还是走到了一旁,从地道旁剥落了一小块石片,没有施展一丝法力,朝那门人的双眼射了过去。
九尾狐眼睁睁看到,透明的液体于瞬间溅洒,门人仍旧丝毫没有动。
即便眼瞎也无任何反应?
九尾狐对于自己刚刚心中所想的假设成真,感到不可置信。
眼前这些人,竟全是尸体!
想到这里,九尾狐顿时摇了摇头,他们并不是尸体,还有呼吸和脉搏。
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会呼吸的人偶。
被设置在这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帮异教教主捧灯。
九尾狐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但如此荒缪的行径,真的让她感到反胃欲呕。
看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