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一看就麻爪了,一般的国事,他手下有非常得力的臣属,会按照惯例旧行拟好方案,给他讲明白此中道理,然后他拍板就行了。
现在,平南前线八百里加急送回来这样的奏陈,点名要秦蒙,理由无懈可击。杨勇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杨坚一看杨勇神情,就知道他现在是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主张了。
微微叹息一声。杨坚道:“太子,晋王那里,也并非就是舍东宫不顾,越级报到朕这里,而是事关重大,必须要从速解决才行。所以,急报直接到了中书省。平南前线所有事情,事关大隋国运,因此,需无条件满足才是。”
杨勇懦懦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平南前线之事,是要无条件满足。”
“正好,太子少傅秦蒙在你府上,你就带执礼太监,一同宣旨去吧。”
杨勇无奈,只得带了刘进及一众宣旨队伍,回到了东宫。
秦蒙此时,睡得正酣,他可不管外间发生了什么,只要是有时间,好好休息是第一位的。
“长官速速醒来,圣旨到!”圣旨来了,谢蕴也没法。只能叫秦蒙。
秦蒙被打搅,正待发火,听到圣旨二字,非但火气全无,而且赶紧爬起来,穿戴得井井有条,来拜圣旨。
等刘进宣读完圣旨,秦蒙是懵的,他来京师才多少日子啊。怎么会这么频繁发生调动?
本来以为,能在太子少傅位上,混他一段日子,咋回事?调去平南前线了?这也太离奇了吧?
秦蒙想在刘进这里打听点内幕,可刘进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八百里加急奏报上来,杨坚一夜未眠,深夜召见杨林,元胄。商讨具体事宜,刘进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这事有点太突然了,以至于秦蒙也有点理不清里面的头绪。
好生伺候好刘进,待他走后,李刚元旻马上就过来见秦蒙。
“秦少傅,可否能奏陈圣上。派遣他人去晋王那里?”李刚也没什么避讳了,直接就奔了主题。
秦蒙眉头紧锁道:“据执礼太监讲,调我去晋王那里,是圣上连夜召见老王爷以及元大将军共同商讨的结果,圣旨应该是早就拟好了,为最终决定,任谁,也改变不了。”
李刚叹道:“这分明就是有人针对太子殿下!怎么会那么巧,秦少傅刚到东宫。就要调往前线,此中无蹊跷,才是蹊跷事!”
元旻也道:“是啊。秦少傅至东宫,虽只做了两件事情,却是解决了殿下两件久顽之弊。一。殿下于兵权处欠缺,巡视京畿卫戍,虽没有掌握兵权,却是为此打下了很好的基础。二,太子独宠偏房,饱为人诟病。以往一众臣属只能旁敲侧击,秦少傅一举解决,实是为太子树立圣贤形象,功不可没。”
李刚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算算时间,从平南前线到京师,八百里加急考虑到有水路,需三日才可。秦少傅来东宫。不过几天,怎的就会在这么敏感的时间点上,被调走了?”
元旻看看秦蒙,又看看李刚,小声道:“莫非,一直有人盯着东宫?”
李刚叹道:“不是莫非。而是肯定有人盯着东宫。元将军试想,若秦少傅在东宫时间长了,以其能根本抽不开身,圣上着力培养太子,也会谨慎调拨东宫能臣。如此,欲调秦少傅,就必须要圣上跟太子协商。只有秦少傅刚刚履职,才可一个急报,就能调动。”
元旻点头道:“李冼马言之有理,若非有人盯着,秦少傅与太子言行,怎会今早就到圣上那里?虽有太子求情解围,圣上也必会私下里认为,秦少傅太刚,太子恐管束不住,调人也就无所顾忌了。”
秦蒙摆摆手道:“两位,打住吧。两位所分析之事,细致入微,句句在理……只是,谁也无法改变事实了。”
李刚道:“事实虽无法改变,但因此而暴露出来的问题,必须要解决。东宫之内,有外人眼线,太子太过忠厚,哪晓得人心险恶啊。秦少傅所接圣旨,乃是保留少傅职,领平南大将军衔南下,如此,秦少傅依然算得东宫之臣。少傅虽走,但祈交代东宫事宜,好让一众同僚,知进退所在。”
秦蒙笑道:“李冼马太过了,东宫臣属,乃天下俊才云集,腹有万卷诗书,东宫有事,何不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