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轩鹤站了一会儿,久久听不见林初南说话。
他转过头,见她手抵着额头,靠着桌子在打盹儿。
孟轩鹤的俊脸一时变沉,有点生气。
刚才那个华充仪穿成那样,娇滴滴,贱兮兮的。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凛然拒绝,又是斥责,又是惩罚,他是用了很大的意志力的。
还以为她会满意他的处理方式,夸一夸他,或者给个吻什么的。
没想到她竟然在打盹儿。
他走到她跟前,捏了她小巧的鼻尖。
林初南呼吸不畅,细致的眉蹙起,抬起眼睛,看到孟轩鹤的俊颜近在眼前,眼神有些冷冽。
她坐正身子,瞅了瞅旁边,“华充仪走了?”
“嗯。”孟轩鹤嗓音低沉。
他干嘛这么看着自己?
林初南莫明其妙,动了动身子,想站起来,“六月还没来接我么?”
孟轩鹤俯过身,巨大的阴影将她纤瘦的身体罩住,“你都不问问华充仪做了什么?是怎么走的?”
林初南不看他,垂了眼,摆弄衣服上的绦带,淡声道:“后宫里的女人在皇上面前不都是那个样子。”
“噢”孟轩鹤点头,唇角微勾,“说的你好像很熟练似的,可是我可没见你在我面前那么做过。”
林初南抬眼看他,有点生气,她早上起来先是陪伴太子吃饭、喝药、玩耍,半晌的时候来到建章宫来帮他批折子,中午都没回去,这都天黑了,她支着身子坐了一天,光批复的字都有几万呢,又累又困的,他这么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华充仪来就来了嘛,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难道
想到他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作派,再想想华充仪美丽冻人的样子,他是嫌她碍着他了?
呵,男人。
林初南想了想说,“你以前对华充仪还是蛮眷顾的,她又为你生了一位公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要是想去她那儿,只管去就是了。”
说完,便感觉周围的空气如同结了冰,他的眉心拧了起来。
“林初南!你再给我说一遍!”
林初南怔了一下,嘴唇倔强地翘起一点,直视着他,“我提醒你雨露均沾,乃是本分呀。”
“你还说!”他一手支在炕桌上,俯身逼近,盯着她的脸蛋,她的眼睛,她的嘴唇,一字一句道:“你太没良心了,竟然把我往别的女人那里推。你知道因为你,我的身体每天都承受怎样的折磨吗?你太不了解男人了,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还很正常,就是因为你,我天天看着,又不能真的碰,我已经想要日天日地日空气了,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抵抗力,你敢把我推到刚才那个女人那儿去,我就敢送你一顶绿帽子!”
林初南瞪大眼睛,紧抿樱唇,震惊于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堆话,还用那么粗野的措辞。但是,心里面又莫明的有一些小欢喜。
孟轩鹤见她仍然相当淡定,有点挫败,“你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
林初南眼睛轻轻闪烁几下,看着眼前的男人委屈又生气的俊脸,凑上前去在他下巴处吻了一下。
“我就是因为心疼你”
孟轩鹤捏住了她的下巴,她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替她说了出来,“心疼我,就把我送别人那儿去,让别的女人给我泄泄火?”
林初南顿顿点头。
“你你趁早收起你骨子里封建主义那一套!”
林初南有点委屈。
他盯着她的眸子,认真说,“你还是不够了解我的感情观,我不是以前那个皇帝,需要三宫六院,我只要你就够了。”
林初南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眸中含着犹疑,她无法想象他原来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可,她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
如果她再继续下去,恐怕他真的会很生气很生气。
她放软声音道:“在大齐,除了很穷很穷的人,还没有哪个男人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的。有些很穷很穷的还取两三个老婆,让大老婆带着小老婆出去要饭给他吃呢”
“所以,你不敢相信我现在的话?”
林初南没哼声,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孟轩鹤的瞳孔缩了缩,本来很生气,见她这个样子又觉得对她生气有点可笑,她是土生土长的大齐女子,又身处后宫,原就是天天看着自己的男人宠幸完了这个宠幸那个的,他又在她面前总是口无遮拦,动手动脚,是会给她一种浪荡子的印象。
他沉了口气,耐心地说,“不管怎样,孟轩鹤上辈子,这辈子和下辈子只要林初南一个就够了。”
林初南怔怔点头。
“等把朝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定,把你林家的仇报了,我带你巡游四方,吃各种好吃的,玩各种好玩儿的,咱们去的远远的,我保证让你见到你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那样的人生才不枉来世上一回。我可不愿意,我们俩一辈子都被这些奏折给压着。”
林初南继续点头,“我等着,我相信你。”
孟轩鹤的心这才放了下去,伸手将林初南拉起来,抱在了怀里,“南儿,今晚不要回温室殿了,就留在建章宫。”
“可是太子”
“那个臭小子简直就是来克我的。
“”林初南仍有所顾虑。
“你放心,我只蹭蹭不进去。”
“蹭什么?”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不会乱来的,我是忍者。”
六月来到建章宫接自家主子回去,没进去门,就被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