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亲眼看见,这些人都不敢相信,一个女子,竟敢大胆至此!
当大家亲眼目睹桑卿柔如何亲手处理尸体时,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是疯了吗?
足足两个时辰,桑卿柔只凭着一把匕首,从头到尾翻找着,满头大汗。
外面下着磅礴大雨,她在简陋的帐篷下累得浑身湿透。在旁看着的护卫们再看不下去,一个个纷纷转过身去,纷纷狂吐不止。
就连习惯了战场和血腥味的欧阳朔,看到此番情形,都有些看不下去。
他将目光移到桑卿柔脸上,那双眼睛里再看不到阴谋算计,此时,只有‘认真’二字。
今天,若是换做其他女子,一听到乱葬岗三个字,怕是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更别说,要像桑卿柔这样,在一具腐败的尸体上翻找。
这些人不理解,对桑卿柔而言,专业的她,面对这具尸体,就如同看着一个标本。
无奈现在条件简陋,她只有一把匕首,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吃力。
她突然抬头,叫了欧阳朔。
“帮我个忙!”
“什么?”
“帮我把头上的银簪摘下来。”
欧阳朔站在她旁边,将簪子取下,看见她用银簪在尸体上试毒,渐渐的,对桑卿柔多了几分佩服。
此行,让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桑卿柔,这样的女子,只怕整个太辰国也找不到第二个。他对桑卿柔的疑惑更多了!
为什么,他越看越觉得,眼前的桑卿柔,不像是桑诚渊的嫡女。
他很想问问桑卿柔:你究竟是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桑卿柔呼出一口浊气,将白布盖在了尸体上,后退两步,整个过程算是结束了。
“怎么样?”看过全过程的欧阳朔不再对她有半点怀疑,他现在迫切想知道,这次疫症究竟是怎么回事。
桑卿柔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不忘取笑他。
“怎么?这次怎么不怀疑我了?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本王在和你说正事。”他紧皱着眉头,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基本可以确定,死者是中毒。至于是什么毒,我没办法确定。另外,他在生前被人打断了腿骨,还有舌头,也被人拔掉了。可想而知,他在过着的时候,遭受了多可怕的酷刑。”
断腿,拔舌,最终在毒药的作用下慢慢死去。
当时,他可能就在乱葬岗挣扎着。他想离开这里,寻找一线生机。看着周围全部都是尸体,桑卿柔能想象,当时的死者究竟有多绝望。
她望着眼前的尸体,神色逐渐凝重起来。对方和他到底有多大的仇恨,竟然用如此可怕的手段折磨他。
最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她究竟死于什么毒。
如果有先进的仪器,她当然可以分析出其中的毒素成分。
可是在这个时代,她连检查尸体的工具,都只有一把匕首。能得到现在的结果,已经尽到了她最大的能力。
“接下来,我们要面临的问题是,这些尸体要怎么处理。”
按照以往的习惯,出现这样的情况,当然要将这些尸体连同因疫症死亡的尸体一起焚烧,连焚烧的地方都要做特殊处理,以免疫症散播。
可眼下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现在牵扯出了更多疑问。如果要继续查下去,这具尸体要不要留下,作为证据?
就这样烧掉,到时候,找到罪魁祸首时,对方会不会因为拿不出证据死不承认?
欧阳朔同样为这件事烦恼:“你是担心以后!”
桑卿柔点了点头:“这个尸体,最好赶紧处理掉。可是,这样的话,就等于把证据销毁了。到时候,对方会不会来个死无对证?”
欧阳朔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尸体立即火化。
“有这么多人在这亲眼看见了,他们都是人证,不会死无对证。这个人手段如此残忍,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那就先把尸体处理掉,以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
桑卿柔突然想起了什么,特别提醒道:“对了!一会我们回去时,身上的衣服这些,要全部烧掉,一样都不能留。”
护卫们看了看周围堆积如山的尸体,开始犯难。
这会还在下雨,这场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这个时候要将尸体烧毁,恐怕很难。
“爷,外面还在下暴雨,我们要趁着这个时候烧毁尸体,恐怕办不到,这场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有没有其他法子?”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的却是桑卿柔。
桑卿柔看了看灰暗的天,皱紧了眉头。
她也知道,要在这个时候把尸体烧掉肯定很难,可是,这些尸体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她想了想,最终提议:“不管怎么样,先把这具尸体烧掉。虽然下雨,很难将这里其他尸体烧毁。我们可以先烧了它,要是火足够大,雨水也很难浇灭。不行的话让人准备些助燃剂。”
“助燃剂?”欧阳朔疑惑地看着桑卿柔,这又是什么词。
桑卿柔这才想起,他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立即解释。
“就是,油,酒之类的,能帮助让火烧得更旺的东西。有干柴的话,也可以弄过来。”她叹了口气:“这场雨,应该不会一直下吧!”
众人按照桑卿柔的吩咐去准备,等东西都准备好的时候,刚才的大雨也停了下来。
“趁现在还没下雨,我们抓紧时间吧!”桑卿柔没有半点大小姐的架子,帮着护卫们一起准备,他们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