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卿柔人已经在这,欧阳朔想把人赶回去那是不太可能的了。
他想着,也许桑卿柔说得对。把她带上,说不定关键时候还能有些作用。
出发前,他一再叮嘱,到了那里,桑卿柔毕竟紧跟在自己身边,不可以自己乱走,更不能单独行动。
桑卿柔第一次发现,欧阳朔原来也可以这么啰嗦,同样的事情,她都快听得耳朵起茧了。
实在没有耐心再听下去,她静静地看着欧阳朔,叹气道:“你已经说了很多遍,我都记下了。你又不是更年期,能不能不要这么啰嗦?”
“更年期又是何物?”
桑卿柔一愣,嘿嘿笑道:“我那是在夸你呢!说你心思缜密。”
欧阳朔打量着桑卿柔,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像。他也懒得追究,这些稀奇古怪的词汇,也只有桑卿柔知道,旁人是不会懂的。
“总之,要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为先,你不要什么都冲到前面去。”
丞相府的酒宴上,他可亲眼见识到了桑卿柔不要命的样子,那一点都不像是救他,更像是故意在寻死。从那个时候开始,桑卿柔就有点不太正常。欧阳朔必须提防着,万一又像上次那样,桑诚渊肯定会找他要女儿。
到时候,自己可没有人赔给他!
“我不会的!我也怕死的,好吗?”
“是吗?本王怎么没看出来。”
“因为你眼瞎啊!”
“你说什么?”
桑卿柔嘿嘿一笑:“我什么都没说,刚才你也什么都没听见。别再耽搁时间了,差不多就出发吧!”
在她催促下,欧阳朔很不情愿带着桑卿柔一起上路。齐越和另外一个护卫在前面带路,桑卿柔紧跟在欧阳朔身边,摩拳擦掌,怀揣着探险的刺激和兴奋,往郊外的荒地走去。
月色朦胧,只见雍都城外,一队人仓促出城,带队的正是宸王欧阳朔。看守城门的护卫不知宸王带人出城所谓何事,站在城墙上,看着那堆人渐渐走远,他们不敢有半点松懈,随时准备着应对突发情况。
他们不曾看到,就在欧阳朔一行人出城时,暗处有一身影,快如闪电,在大家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离开了雍都城,消失在黑夜中。
一路上,桑卿柔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越是往荒地走,周围越是寂静。
“姜安消失的那个晚上,也像今晚这样吗?”
两边的草丛中,竟然连虫叫声都没有。盛夏的脚步还没走远,初秋刚至,夜晚怎会没有虫鸣声?
这块荒地,未免也太荒凉了些。
“当时也像今晚这般寂静,属下专心跟着姜安往前走,又怕姜安察觉,不敢分心看其他的。”
“若是像今夜,这浓雾,又是从何而起?”这样的晚上,不应该有浓雾才对。
桑卿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两边都有着茂密的林子,这样的环境下,怎么可能形成荒地?
“王爷,此处周围都有植被,怎会有荒地出现?”
欧阳朔奇怪地看着桑卿柔:“此事雍都城的子民人人知晓,你竟不知?”
桑卿柔心里一虚,随口说道:“我终日在深闺当中,并不是所有事情都知晓。以前,我对这些并没有多大兴趣,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以前,我母亲是不让我打听外面的事情的。”
“以前你这么听话,现在怎么?”
“哎呀!王爷,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你还没回答我的重点,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荒地?不是太奇怪了吗?”
欧阳朔没有追问,说起了荒地的由来。桑卿柔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她真有些担心,欧阳朔再问下去,会看出端倪。她来到了这个世界,变成桑卿柔,可对这个世界很多事情,还是很陌生的。
提起这片荒地,还真有些说法。
当时,这里并不荒凉。据说,是有一户人家住在这里的,以卖草药为生,生活还算过得去。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天晚上,这家人的房子突然起了大火。那场大火将这个屋院吞噬得干干净净,等第二天大火扑灭的时候,只剩下一片灰烬,还有无法辨别的几具尸体。
从那次以后,这个别院上,寸草不生,再也长不出任何东西。
有人说,是这一家人当时死得冤枉,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家人卖草药为生,别院占据的面积很大,很多人都觉得可惜,想把这块地方利用起来,可它寸草不生,大家也无计可施。
要说重新住人,听说了这一家人死得不明不白,到现在也没有查清楚缘由,大家已经毛骨悚然。还有人说,晚上路过这里的时候,听到过有人嘶吼惨叫的声音。
这个地方加上了这些传闻,更加没有人敢来。如此,便成了一日比一日荒凉的空地。
周围的植物枝繁叶茂,唯独这片被大火烧过的地方,再长不出任何东西。大家都觉得邪门,就算白天,也没人敢来了。
一个鲜少有人出现的地方,时间久了,没了人气,更是让人觉得死气沉沉。
越是靠近,桑卿柔便感觉到了,连温度都降低了不少。她心里有些发毛,下意识跟紧了些。
欧阳朔无意中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隐约勾了勾唇角,一抹微笑从他脸上划过,很快就消失不见,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如果你害怕,本王现在就可以让人先送你回去。这样的地方,的确不适合你来。”
说她害怕,桑卿柔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她轻咳了两声,挺直腰杆:“谁说我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