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父亲的马静蓉,却是正好赶上父亲要去迎击大顺残余。
军令如山倒,马国柱作为主帅,自然不能因私废公。
可是女儿是父亲的前世小情人,前世小情人有事相求,马国柱又怎么能回绝,何况这里面还有他的女婿的性命之忧。
一个女婿半个儿,膝下无子的马国柱,其实很希望朱达昌能成就一番事业。
只有这样,年过半百的马国柱,才觉得半个儿的说头可以升级。
于是,在女儿马静蓉这里了解到情况后,急着准备出征的马国柱,便是给女儿写了一张条子。
条子上面的内容是这样的:“同僚阁下,此一伙人底细,老夫很是了解,他们并非是什么朱姓皇族,这期间如有差错,老夫愿受军法,请将军给他们放行。”
在马国柱的白条子里面,并没有写明朱达昌以及马静蓉和他的关系,不过在责任方面却是很明确。
当马静蓉接过父亲写好的条子后,便是有所疑虑的问马国柱说:“老爹,此队骑兵并非汉旗,静蓉只拿着这张条子前去见他,如若他说女儿是仿造将官手札,到时又当如何是好。”
面对女儿的质疑,马国柱笑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也并不是没有,满清八旗本来就看不上八旗汉军,如若那将官真的借题发挥,由此而耽误了那数人的卿卿性命,女儿不是要平白无故的守寡?
想到这些的马国柱,本来是想在白条子上盖上他的帅印的,可就在马国柱已经是拿出帅印的时候,马静蓉却是急忙的制止了父亲的举动。
马静蓉此举的意思很简单,作为马国柱女儿的马静蓉,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在这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上,为了保得自己和朱达昌他们的周全,而在他人那里落下太多的话柄。
自己的丈夫必须要救,可她又不想太过于牵扯到自己的父亲,这样的马静蓉,可谓是用心良苦。
女儿的用心马国柱自然是懂得,马国柱作为节制山西的巡抚大人,虽然是长期在晋地各处征战,可晋署事务主要的决断,还是牢牢把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如果由此来说的话,这时候的马国柱,应该会觉得女儿的顾虑是多此一举才对,可是,在思虑到当时满汉族情的时候,马国柱最终还是采纳了女儿的建议。
这种本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情,这种本来就是无中生有捕风捉影的事情,在当时满汉两族矛盾已经是激化到极致的情况下,担心事情会在可大可小、可有可无、变幻莫测之间而凭空捏造出什么事情来的马国柱,便是将自己家的十家牌给了女儿马静蓉。
十家牌注解:(相当于明清时期的户口本,不过它不是马国柱一家的户口本,马国柱拿着的十家牌,是连同与九家族人或近邻的户籍牌照,一旦这十家里边的有任意一家违法,如果其他九家知情不报,是要酌情被连坐处置的。)
马国柱已经是做到如此,作为女儿的马静蓉,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分量,这样做的马家父女,最起码大体的做到了公私分明。
拿着父亲给她的证明文件和物件后,终于是安下一点心的马静蓉和朱黑炭,便是快马加鞭的向通往太原府的方向赶去。
等到他们赶上那帮骑兵的时候,他们那时的所在位置,已经是到了古城营所辖。
本来是一死一失踪的两位,突然的出现在那帮骑兵和朱达昌一行的近前,一阵子的骚乱一定是在所难免的。
朱达昌一行的所有人,虽然是看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在这种不知内情的情况下,他们便一下子变成了无头苍蝇。
瞎胡的到处乱窜的他们,别人倒只是摔一跤撞个树什么的,可身心都安定不下来的朱达昌,却是把自己搞到了一个半米深的圪洞里。
朱达昌一个年纪轻轻的大男人,如果不是旅途劳顿、心神不宁、悲伤无奈,突然掉进其实并不深的圪洞里后,估计也就是磕一下、吓一跳、蹭破皮而已。
可这样的朱达昌,却是把自己给摔晕了过去。
在混乱之中已经是看到朱达昌情况的马静蓉,便是急忙的绕开满清骑兵的来到朱达昌近前。
把马静蓉他们只看做两个小毛贼的那来将,根本就不把马静蓉他们放在眼里。
这时候站在不远处的那来将,看着兵丁们围堵马静蓉他们,便是悠闲自得的做了一个看客。
这时候的马静蓉他们,并没有看到他们想象中和他们对垒的那来将,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办法拿出证明条子和物件的马静蓉,便只能是一边策马挡着向他们攻击的兵丁,一边保护着圪洞里的朱达昌免遭不测。
就在这个乱哄哄的时候,突然又是一匹战马迎风飞驰而来。
此时在那战马的马背上,趴着一个背部插着急字小旗的送信兵。
那送信兵一看就是在传送什么紧急军情,遇到这样的送信兵,估计那来将也不敢挡他的去路,何况是底层的普通满清骑兵。
那战马径直跑到那来将面前后,便是来了一个马前蹄跃起和仰头嘶鸣声,紧接着将那战马缰绳勒紧的送信兵,便是先几句官话后的将一封书信递给了那来将。
也没有等那来将有什么话说,送信兵便是调转马头的逆风而去。
这个送信兵在递信的整个过程,可谓是十分的干净利索,几乎一点的拖泥带水和低三下四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这突然出现的送信兵,究竟是怎么做到认对人递对信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