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突发的惨叫声,虽是没有让兵丁们有所反应,可那嘟嘟直响的牛角号声,却是让兵丁们立马就蹿了起来。
这些满清的兵丁们,应该都是经历过很多战事的骄兵悍勇,也只是一瞬间的工夫,每个刚刚惊醒的兵丁们,便已经是将自己的身躯,都钉在了指定防卫的那个点上。
那来将迅速的差人点过人数之后,他们便发现不仅朱达昌一行里少了一个人,就连他们自己的人里边,也一样是少了一个人。
就在一帮兵丁想要鞭打朱达昌他们时,那来将却是快步的走到了朱达昌他们身前。
“一帮羊粪蛋蛋,狗儿的鬼子则们,你奶奶的打他们作甚,都给老子利索点滚开。”
将自己的兵丁训斥开之后,那来将便是换了一副笑眯眯的脸对朱达昌说:“达昌王爷,你们这里边的那个女的好像不见了哈?”
“嗯,你们的一个兵带着她解手去了。”
“哦,哈哈哈,我就说嘛,那你知道他们去哪个方位了吗?”
关于马静蓉被带走的方位,朱达昌本来是不想告诉那来将的,可这里边还关系到马静蓉的安危,此时一样是特别想知道马静蓉情况的朱达昌,便是急忙的指向了马静蓉他们的去向。
此时也就是那来将的一个摆手,一队已经上马备战的兵丁,便向着朱达昌的指向冲了过去。
仅仅也就过了半柱香的工夫,这队来去行如闪电的兵丁们,便带回了一个穿着兵丁衣衫的躯体。
“将军,咱的人已经死了,那个女人却是不见了踪影。”
听到此等消息的那来将,立马便是叫来了当日值夜的兵丁。
也就是三二句话的工夫,表情里好像是没有什么愤怒的那来将,便是问出了其他两个值夜兵丁玩忽职守的罪过。
这时候的那来将,也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便是说:“斩了。”
哪怕是那两个值夜兵丁一直在哭爹喊娘,那来将都是眼都没有眨上一下。
又是过了半柱香的工夫,连着两声尾音乍然而止的惨叫,紧握着腰刀的几个兵丁刽子手,便是提着两颗血葫芦似的人头,急匆匆的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将军,此两人已经正法,接下来的事情还请将军示下。”
“哎,都是在一起这么多年的兄弟,虽有咱大清军法在前,却也不能忘了兄弟之间的情分,把他们两个的身子先缝起来,然后择日带回去好好安葬了吧。”
相比起有兵丁跟他说起因赏金而发财的事情,这时候那来将的言行举止,可是要比那会儿看着正派了很多。
看到这一切的朱达昌,本来以为接下来的那来将,一定会逼问他们马静蓉的下落,可让朱达昌没有想到的是,连着三个兵丁死掉的收场,一切却是仅此而已的没有了下文。
只是吩咐下来让新换的兵丁看好朱达昌他们后,那来将便是骑着马一溜烟儿的向他的营帐跑去。
按照常理本来应该是将此事追查到底的预想,朱达昌这里却是一直都没有等来,此时朱达昌所等来的,却是对他单独加强了看守的防卫等级。
不仅如此,此时的朱达昌他们,都已经是被蒙住了脸。
只要是朱达昌他们之中的某个人表现的想要说话,那些看守他们的兵丁们,便会立马的亮刀子瞪眼子。
即便是被蒙着脸的大家,不仅是看不到他们亮刀子,更加是瞅不见他们瞪眼子,可那种紧张的令人窒息的气氛,有时候是会在空气之中传播的。
这时候的朱达昌,本来就特别的担心马静蓉的去向,可现在突然杳无音信的马静蓉,又是一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结果,估计在朱达昌一行的所有人里边,只有朱达昌是顾及不上其他的可怕,这样的朱达昌,正在腾出心劲儿来担心马静蓉的安危。
这才刚刚的从古陶出来两天多,一下子就遭遇了这一死一失踪的境况,此时朱达昌内心之中的悲伤,其实已经是超越了目前他能承受的体量。
此时也算是躲在蒙脸黑布袋后面的朱达昌,已经是变成了一个无声的哭哭啼啼的存在,在人前时候的朱达昌,要不是表现的那么混不吝,要不是显现出过人的做买卖智慧,可是在谁都看不见他表情的此时,这样个性分明的朱达昌,却是有点支撑不住了。
这段时间朱达昌所经历的零零总总,都是以前那个只会喝酒吃肉的朱达昌,从来都没有接触或想象过的事情。
在人前总是想着显贵的朱达昌,这段时间其实已经是力不从心,即便是在未来的所有境遇之中,此时还没有什么人能真正帮助他的朱达昌,估计都只能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一切了。
待到被蒙着面的朱达昌,终于是感觉到了一丝透进眼里的光亮后,此时的朱达昌他们,已经只被兵丁们赶着走了近一个时辰的路了。
此时的天色应该已经是大亮,不过此时的朱达昌,并没有感觉到很明显的光亮,那个套在他脑袋上的黑布袋,已经是让他走起路来都不好辨别方位。
不仅朱达昌遇到了这种情况,和朱达昌一行的所有自己人,都不同程度的遇到了这种情况,总是没法走直线的朱达昌一行,在突然的走偏了的时候,便会遭到那些兵丁们肆意的鞭打。
不过有一件事情很是奇怪,不管是谁都或多或少的遭遇过兵丁们的鞭打,只有走偏次数最多的朱达昌是个例外。
每每朱达昌走偏的时候,便会有兵丁拿腰刀鞘子顶一下朱达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