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宝堂”的陶师傅看上去有些驼背,头发半黑半白,使人很难准确判断他到底有多大年纪。
“陶老师好,我是公司新来的员工,我叫夏晓数。”
“嗯!穆经理跟我说过了,那边窗台边上有些资料,你先学习学习。”
“好的,谢谢您了!”
“好说,好说!”说罢,陶师傅上一楼忙活自己的事儿去了。
陶师傅所在办公室是那种多人办公室,房门后、窗台下、房间四个墙角摆放的都摆放着一张旧式小办公桌,有的办公桌已经掉漆,每张办公桌上都堆放得满满当当的,使得整间办公室显得更加狭小了。
陶师傅下楼之后,办公室里还坐着两位同事,其中一位男同事正坐在靠墙角位置在那儿书写着什么,或许是地处阴面位置吧,大白天的,那人桌上摆放的小台灯还开着,看到小夏进屋,抬头看了他一眼,目无表情地低下头继续忙活自己手头的事儿,招呼也没打一声。
另外一位是个女同事,四十多岁的样子,冲小夏笑了笑,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在那儿摆弄自己的手机。
夏晓数走到窗台跟前儿,低头看了几眼,桌面上摆设着一块挺厚实的玻璃板,下面衬着绿色的垫子,琉璃板下压着几张照片、几张收据、请柬……每张照片都有陶师傅的身影,看来,这张办公桌应该是他的。
“照片和收据压在玻璃板底非常好理解,为什么还压着几张请柬?”小夏觉着陶师傅挺有意思的。
拿起那份资料看了几页,小夏感觉这些资料应该是陶师傅临时搜集在一起的,除了定级标准之外,那些资料并无可看之处。
静下心来,小夏将手中的资料反复研读了三遍,感觉已无所遗漏时,这才将那份资料放回原处。
陶师傅一直没有返回办公室,小夏感觉自己与这间办公室多少有些不搭,于是,下楼找到陶师傅跟他打声招呼,看看自己应该上哪儿继续学习。
“你都看完了?”陶师傅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
“是的,全看完了。”
“懂了?”
“倒是都背下来了。”
“那管什么用?!你得会用才行,我问问你,这是啥玩意儿?”说着话,陶师傅从药柜里抓起一把中药材问小夏。
“砂仁。”小夏随口回应道。
“属于哪一类型?”
“春砂仁。”
“还能细分吗?”
“小叶春砂仁。”
“哦?小伙子好记性呀!你倒说说看,我手上的这些小叶砂仁如果让你来评定,算几级呀?”陶师傅盯了小夏一眼,感觉这个小伙子或许真有些不大寻常。
“这个……我说不好。”
“没关系,说错了,没谁挑你的理,说说。”
“良品级。”
“啥根据?”
“果皮厚实、色泽均匀、九成干度、无任何虫蛀霉变、无任何杂质,另外,无特殊加工工艺痕迹,所以……暂定为良品级。”
听夏晓数如此回复自己,陶师傅脸上浮现出十分异样的神情。
略微迟疑了一下,陶师傅随口问道:“以前在药房待过?”
“没有。”
“家里亲戚朋友有干这一行的?”
“也没有。”
“那你小子这脑子是比一般人好使,原先吧,我还想带着你学段时间,瞧你这么聪明,不如这样,你回去再琢磨琢磨,把我给你的资料好好消化消化,啥时候感觉差不多了,上我这儿来接受考核,考核一通过,你就可以独力验收药材了。”
“要不……我还是跟着您实习几天吧?”
“你在市里有住处?”
“没有。”
“这不结了?我听穆经理说过了,给你开的工资并不高,还是省着点儿花吧。这天下不管哪种行当,具体学起来,人跟人的差别还是蛮大的,我看你小子脑子挺好使的,或许不用象别人那么费劲。所以,咱们特事特办,等你自认为学得差不多了,给你一次考试的机会,一旦考核通过,你还得参加正式的考试,拿上证儿才算完呢。”
“那行吧,谢谢陶老师。”
“先别急着谢我,我可提醒你呀,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工作,里面讲究头可大着呢!”
“不敢,不敢!”
“行,那你先回去琢磨琢磨吧。”
“好的,谢谢指教。”
“谈不上,多用点儿心,学到的东西将来都是你自己个儿的本事。”
“明白了!”
回过身来,夏晓数上穆经理办公室打声招呼,穆经理倒是没有说什么,随口叮嘱两句就忙她自己那摊子事儿了。
从“歧宝堂”出来,看着时间还早,小夏随手给商忆喜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
接到小夏电话的时候,商忆喜正在家中研读一份专业杂志。
“你们公司那边没事了?”商忆喜笑着说道。
“很简单的培训,没事了。”
“那我开车过去接你,咱们上‘九醉楼’坐坐。”
“让您破费了。”
“夏先生客气!请稍候。”
“九醉楼”,丽石城一处老牌子饭店,非常有特色的一家中餐馆,小夏多次途经那里,却从来没有在那里用过餐。
听说,那里的饭菜挺贵的。
商忆喜事先已经在三楼定好了位子,夏晓数一看,座位临近大街,一抬眼就可以看到远处的街景,真不错!
“待会儿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她围棋玩得比我好多了。”
“是吗?”
“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