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珊耐着性子等了好长时间,眼看着市艺术展览中心的画展已经开办十多天了,姜思泳那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她就有些火大了。
当晚,商忆喜小心翼翼地前往岳父母家看儿子,刚跟小迪在客厅聊了没几句,就瞧着妻子站在二楼围栏边上冲他招了招手。
知道丁薇珊这段时间心气儿不顺,商忆喜屏息凝气地慢步上二楼进书房,找了个坐处往那儿一坐,好一阵子也没敢开口讲话。
有时候,商忆喜还真有些害怕丁薇珊,在他看来,爱妻丁薇珊是那种不较真则已,一旦认真起来,没个结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你总推说夏晓数那边忙碌得很,怎么?你这是打算等到画展彻底结束装糊涂蒙混过关啊?!”压着心头的怨气,丁薇珊数落了自家老公几句。
“这事儿对你们公司挺重要的,我哪敢不上心呐!说真的,自打你把这事交付给我,我是一天最少三个电话跟姜思泳联系着呢!可是……思泳那边总是回复说夏晓数那边是真忙,而且忙活的不止一两件事,其中一件事好象直接牵扯到‘歧宝堂’的生死存续呢!”商忆喜小心翼翼地解释了几句。
“啥?!一个懂点儿编程的小年轻儿还能左右了一家医药公司的生死存亡?!商忆喜,你没喝高吧?胡说什么呢!找个蒙混的理由也得扯个靠谱点儿的吧?我可告诉你,‘始仲’公司那边新设立的一家分公司最近可是向市场推出一款‘机甲昆虫’玩具,你可听清楚了,就一款,不是一套!我们公司的同类产品,已经全都滞销了,你知道我们梁总都急成什么样了?啊!”这一次,丁薇珊是真生气了。
听闻这番话,商忆喜真吓得不轻,心脏立马“砰砰……”真跳,看来,梁总的公司的确是遇上大麻烦了。
“可是……夏晓数再能干,他也不懂拼装玩具研发的事儿啊!就算是立马约见他,这……不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嘛!”商忆喜无奈地辩解了几句。
爱妻有些不大讲理,以自己目前这样的经济处境,无论人家说什么,自己都得受着,不过,就算是哄她高兴,最起码的商务事实总不能顺口胡扯吧。
“商忆喜,你还真是在家待久了把脑子给搞坏了!姜思泳家那点儿事,你别以为我们一无所知。就在今天上午,梁总特意上办公室找我谈话,说是姜伯伯最近将夏晓数待为上宾,甚至亲自带人陪着夏晓数上某家公司商谈小业务,丽石商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稍微留点儿神,什么消息打听不到啊?姜崤语老先生那是什么量级的人物,他会放下公司的主业,客客气气陪着一个乡下的小库管到处跑?商忆喜,你上点儿心吧!”连珠炮似的,丁薇珊说话的声响越来越大,丁母听着楼上动静有些不大对劲,已经站在楼梯口朝上向张望了好几次了。
丁父冲老伴儿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过问,小两口感情好着呢,拌几句没什么了不起的,话说开了,反倒没啥事了。
微微摇摇头,丁母连忙陪着宝贝外孙阅读课外必读读物去了。
有些事儿,商忆喜的确毫不知情,爱妻这番还真把他给吓着了。
多年以来,虽说商忆喜自认为跟姜思泳关系还算处得不错,不过,姜崤语那边他还真没去过几回,他心里清楚,姜老先生向来没把自己当根葱。
每次碰面,虽说姜老爷子嘴上说得客客气气的,但是,就是从来不邀请商忆喜在家就餐,至于蹭着“尔巨尔”这艘商务巨舰发点儿小财,那更是门儿都没有。
姜崤语根本就瞧不上商忆喜。
“真没想到,夏晓数居然为姜老爷子如此看重,我还真是走眼了!”商忆喜后悔得真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姜崤语在丽石城周边的商业影响,微有些头脑的人心里都很清楚,此人城府甚深,虽说表面上在“尔巨尔”就是一位普通的董事会成员,但是,“尔巨尔”每遇大事,只要姜崤语这边一再明确表示反对,“尔巨尔”董事长向来不敢强行决断。
“那……我明天联系一下姜思泳,让他无论如何请夏先生同梁总见上一面?”商忆喜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促成此事。
“商忆喜,我可警告你啊!我们公司万一顶不住‘始仲’那边的压力,那可说破产就破产了,梁总做生意是挺厉害!但是,‘始仲’早就把他和我们公司琢磨透了,只要人家那边稍施压力,我们公司立马进入破产倒计时状态,你可听清楚了啊!到那时,除了离婚这一条路,你觉着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不敢,不敢!我这就回去联系姜思泳。”说着话,商忆喜赶紧起身往楼下走。
“等等!你儿子里有那款‘机甲昆虫’玩具,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市场竞争都到什么程度了,你还敢成天死皮赖脸地待在家里?!”头都没回一下,丁薇珊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一次,丁薇珊还真把商忆喜当外人了。
商忆喜真是吓坏了,灰溜溜赶紧下楼跟儿子打了声招呼,从小迪的里翻找出那款“机甲昆虫”玩具模型,给岳父母请过安之后,赶紧出门开车上姜思泳家恳请人家帮忙去了。
目光女婿垂头丧气地就此离去,丁父赶紧把女儿从楼上喊了下来。
“小商做生意是有些天分的,你再心急,也不能成天这么逼他,这一次,你有些过分了啊!”
“爸!怕您和我妈担心,我们公司好多事儿一直没敢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