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又做梦了,梦见了自己的父母跟女友,可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时候,骤然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
马蹄声‘轰隆隆’的,震得地面都微微颤动,被惊醒的徐毅,脑袋都被磕在了床榻上,但顾不上疼痛,还是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
村里来了十几匹马,马上个个都是穿胄披甲的士卒,为首的乃是一名年轻的将校,一张黝黑粗糙的面孔,目光中杀气腾腾的!
徐毅躲在门后面看的清楚,这些人一进入村子,便直奔这边老道士的茅屋而来,这架势分明就是奔着老道来的,徐毅当即便有些傻眼!
他就说嘛,这老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出家人,不住在道观里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这里娶妻生子,什么喜当爹,分明就是用来糊弄他的,看看,现在东窗事发了是不是!
心里这般吐槽的时候,目光开始在茅屋里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他跟老道才认识不到一天,可千万不能被这老道连累了,可有点悲催的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让他藏身的地方!
然而,所幸的是,外面那些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士卒,竟然也没冲进茅屋里来,徐毅奇怪的望去时,却发现一大早消失的老道,此刻,竟然就在院子里,正跟那年轻的将校说话!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徐毅眼见这大好机会,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回身一把抄起背包,趁着老道几人说话的工夫,转身就想溜之大吉!
然而,就在他刚刚跨出茅屋,准备溜走的时候,却听到老道的声音,在他身后淡淡响起:“你与贫道一起去吧!”
老道的这话,使得徐毅的脚步骤然停下,慢慢的转过身,目光望着那边的老道,不太确信似的,用手指了指自己鼻子,看到老道无动于衷的点头后,徐毅当场便想破口大骂!
这老道也太特么缺德了,咱两才认识不到一天,你就算拉个垫背的,也该拉个熟悉的人,凭啥就拉着我不放?
只可惜,老道却根本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说完了这话,便收拾起一个木头匣子,上了停在村口的一辆马车。
徐毅本想磨蹭一下,趁机溜之大吉,可这心思,似乎被那年轻将校给识破了,一个犀利的眼神丢过来,徐毅赶紧吓得上了马车。
“你不厚道!”马车出了村子,开始在官道上狂奔,马车里只剩下徐毅跟老道士时,徐毅终于有点忍不住,冲着对面的老道士埋怨起来。
“你跟贫道去,有用!”老道士似乎有什么心事,从上了马车开始,眉头就一直紧锁着,听到徐毅这埋怨的话,也不过多解释,言简意赅的道。
“切!”徐毅对老道的这话,表示极度的鄙夷,谎话都不会说,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天,垫背就垫背呗,还说跟着去有用,能有啥用?
马车一路向着长安进发,这一路上,隔着车窗向外望去时,能看到道路两旁,越来越多祭祀的香案,有些甚至是和尚们在带头做法,规模很大,好几次,做法的队伍,甚至都逼停了他们的车队!
“天灾人祸啊!”自打上了马车,就一直心事重重的老道,眼见这一路上的情况,终于还是忍不住叹口气说道。
虽然心里对老道有些鄙夷,可听到老道的这句感叹,徐毅却还是深表赞同,蝗灾本就是自然灾害,不想着怎么消除灾害,却在这里劳民伤财的祭什么蝗神,是嫌蝗灾祸害的不够严重吗?
马车总算进了长安城,徐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目光盯着对面的老道,试图从老道的表情中,找到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只可惜,老道自打进了长安城,就一直保持着气定神闲的姿态,根本找不到任何暗示!
于是,徐毅便暗暗咬了咬牙,打定了主意,待会儿要是真的被连累了,那就休怪小爷胡说八道了!
然而,马车却并没如徐毅猜想的那样,去了什么深牢大狱,而是在长安城里,七拐八枴的停在了一个大门前,抬头望向门楣,上面用鎏金的字体,书写着几个大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可惜,徐毅认得不全!
“这是翼国公府上!”似乎看出了徐毅不识字,老道进门的时候,对着还站在那里努力认字的徐毅,状似无意的道。
“哦!”徐毅听到老道的这话,目光再度望了一眼那几个鎏金字体,果真就如老道说的,这几个字乃是翼国公府,于是,赶紧点了点头,加快步伐追上了老道,悄声问道:“翼国公是谁?”
徐毅对唐朝初期的人物,还是十分熟悉的,但这熟悉,却是仅限于人名,要是封号的话,那就一无所知了。
“翼国公秦大叔都没听过,当真是孤陋寡闻!”徐毅这边悄声跟老道说话,可没想到,这话还是被后面煤球似的年轻将校,给捕捉到了,当下便听的那煤球,嗤之以鼻的说道。
姓秦,又是贵为国公,徐毅稍稍一想,立刻便想起这此间主人名字了,该是那秦叔宝秦琼才对吧!
想想乃是秦琼找他们过来,徐毅的内心,不由自主的激动了一下,这秦琼可是老好人啊,义气什么的最重了,就算这老道,真把人家秦琼给坑了,估计,秦琼也不会对他殃及池鱼的!
这么一想的时候,徐毅紧绷的神经,立刻便放松了下来,回头一看身边的煤球似的年轻将校,突然想起来,这厮刚刚是不是鄙夷他来着?
真是的,知道个秦琼就很了不起吗,小爷还知道齐天大圣孙悟空呢,没听过是不是,切,小爷可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