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府,书房之内。
纪纲已然知道了战斗失利之后,没有以往那样气急败坏,而是在四思索,既然张澜都掌控了战场的主动,为何不杀掉豹眼,为何要留他一命,这里面有什么关联没有!
纪纲抬起头、看着一旁冷汗直流的庄敬,他本想骂他来着,还是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改变了之前火爆的态度。
其实,按照目前纪纲的这种状态,才是庄敬感觉到最可怕的地方,他或许觉得……“大人变得和之前不同了。”
纪纲回过头,冷冷地看了庄敬一眼,“你的谋划应该是失败了,下步怎么做,你打算好了没?”
“我,属下……”庄敬的冷汗出来了,纪纲既然这么说,那接下来等待自己的福兮,祸兮。
“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俺现在明白了这个道理,只要抱住皇帝的大腿,其他人……哼!”纪纲看着庄敬,对他摆了摆手。
“额,这是……”庄敬心里满是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大怎么了,和之前确实不同,起码性格上没了之前的那种冲动和怒火滔天。
“张澜,俺知道你代表的是太子,而俺却是皇帝的忠臣,你我之间的战斗才刚刚开始!”纪纲看着〈难得糊涂〉的字画,心中泛起了狠戾。
对他来说,只要不是朱棣让他死,其他人都是扯淡,一边玩去……
张府密室。
张澜本以为让爹娘躲在这里,他们心里肯定不痛快,没曾想,眼前的一幕……让张澜差点儿摔倒。
张老实和二狗子、二柱子爹和二丫爹几人正在打牌九,汪小花和二柱子他娘及二丫她娘做着针扎活,大丫、二丫带着三丫正忙着做点心,大家都很忙碌,貌似完全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
一旁的张波对着张澜耸了耸肩,意思很明确,俺们这一大家子人心大,抗击打能力极强,无须担心。
“呼……”张澜呼了一口浊气,他担心的石头落了地。
即使今后再有战斗,众人如此放松的话,对他来说不是压力,而是动力。
张老实和汪小花等人都清楚,自己的二子澜儿能量很大,有他在……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现在唯一的一件大事,就是张澜婚期是否如约进行。
张波早些时候已经和张贯的侄女定了亲,后来就是张澜和谢缙的侄孙女定了亲,总之……兄弟俩都要成家立业,这其中最为关键的是张澜。
家里的一切如果没有张澜,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是张府上下都认知的事情,换句话说:张澜好,一切都好!
“大人,公主密函。”经过一天的清理,张府上上下下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昨晚发生的一切,貌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屏蔽了,没有任何人为这件事发声。
张澜知道……纪纲以后还有一双大手在操控这一切,具体是谁,张澜心里很清楚,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张澜心里清楚,他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双方自然会面对面站在一起,或是对抗、或是妥协、或是死去活来,但绝不是现在!
“现在必须认真应对一切,除掉纪纲、遏制二王、扶持太子上位已经刻不容缓。”张澜沉思了半天,他知道时不我待,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不行,我要去找皇太孙,不能再等了!”张澜寻思了半天,他要去找朱瞻基,对于和纪纲的对抗,没有任何人有任何异议,或许就是朱瞻基说的,他可以安排好一切。
半个时辰后,张澜的马车出现在了皇太孙府邸的侧门,侧门打开张澜的马车进入。
龙羽和熊猛在附近值守,一个灰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府邸墙头,突然一晃,就不见了。
“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龙羽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才刚过了中秋,按说没有那么寒冷,突然的一股寒气出现,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龙羽捂住口鼻,打了一个喷嚏,看见旁边的熊猛只着了一件薄衫,而且薄衫还是一件短袖,他耸了耸肩不在说话。
龙羽以为自己这段时间练功少了,体质出现了问题,他没看清楚熊猛裸露的胳膊一瞬间起了不少鸡皮疙瘩,只是熊猛没有当回事而已。
张澜和朱瞻基在书房聊天,门口蜷缩成一团的大黑,突然睁开了黄色的眼睛。
大黑直起身盯着不远处的花圃,一动不动做着随时前扑的动作,嘴里还发着“呲呲”的声音,这是它遇见危险的正常反应。
书房内,张澜的左侧耳朵动了动,早在半盏茶前,他就隐约感受到了一丝不妥的气息出现,看样子……对方不是冲自己就是冲朱瞻基而来。
“危险!”张澜说着,冲向了朱瞻基,抱住他滚向了一旁。
朱瞻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张澜扑倒,刚刚挪开了原先的位置,两枚菱形暗器直接射中了他的座椅,深深地嵌在椅子面上。
这么说吧,要不是张澜的快速反应,朱瞻基很可能没命,张澜将朱瞻基扶起来,直接从袖子中摸出短刃,以备不时之需。
“嗵”的一声,几名只露眼睛的鬼忍扑了进来,这些来自东瀛半岛的杀手,冷漠地盯着朱瞻基和张澜,眼睛中泛出了杀气。
“呛”的一声,张澜身后的朱瞻基可没有想象的那么柔弱,他抽出了墙上的青锋宝剑,那是他十二岁的时候,作为学业有成,永乐大帝朱棣亲赐给爱孙的礼物。
“他…他们…是…什么……人?”朱瞻基还是有些胆战心惊,没有第一时间大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