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国两眼通红地跑过来,一见孙峰眼睛已呈灰白眼,拉动枪栓就准备补一枪,却被周大海拦住。
他喘着粗气道:
“王队,交给我。”
王兴国拍了拍他肩膀,叹气道:
“大海......快一点,还有两百多号幸存者等着我们呢!”
完,王兴国头也没回地朝侧门跑去。
密集的手雷给幸存者和战士们争取了不少时间,爆炸引起的范围冲击波,掀倒了周围十米内的丧尸,丧尸狗也不例外。
虽然有些丧尸没有被炸中要害,但也缺胳膊少腿了,就算勉强站起来,行进速度也大减。
周大海看了看远处仍在不断涌来的丧尸群,心中默默计算着孙峰异变的时间,几滴眼泪轻轻落下。
他替孙峰稍稍整理下军服,同时抽出腰间手枪放在孙峰眉心,静静地等待着。
十几秒后——砰!
周大海再次狂奔起来。
......
体育馆侧门。
几名战士已经用枪托砸坏了门锁,正合力拉开铁大门。
蓦地——奔跑中的王兴国,站住了。
铁大门几米开外的街道上,一片静悄悄的丧尸呈半圆形站定,无尽的灰白眸子,正冷漠地注视着他。
被包围了。
王兴国握枪的手都软了,浑身一片冰冷。
他脑中不停地闪出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丧尸会有智力?为什么它们还懂隐蔽、包围?
幸存者们也被铁门外的景象惊呆了,许多孩儿吓得不再哭泣,随着大人们绝望的眼神,呆呆地看着丧尸群。
周大海狂奔到王兴国身旁,冷峻的眼神扫视着丧尸群。
忽然,他碰了碰王兴国的手臂,轻声道:
“王队,外面的街道只有四五米宽,只要冲过去下撂坝就有船。”
船?
王兴国一下就惊醒了,他用充满疑问的眼神看了看周大海。
周大海一边摸出颗手雷,一边轻声解释道:
“王队别忘了,我可是本地人。这条河的夜景不错,不久前市里买了几艘观景船,装一两百人也差不多!”
王兴国面露欣喜之色,可周大海下一句话又给了他一盆凉水。
“不过......刚才出来时我在二楼观察过,船在河中央位置,还没靠岸。”
船没靠岸,就意味着大家要游过去。
幸存者中有老人也有孩儿,河岸距观景船到底有多远,现在谁也不知道。
铁门外的丧尸群没有动,像是在等谁的命令一样。
但体育馆的尸群却没停下,黑压压如潮水般靠拢过来。
忽然,幸存者人群中响起了一道隐约的抽泣声。
几秒钟后,人群中的哭泣哀嚎声越来越多,绝望的情绪迅速弥漫开来,感染着围在他们四周的战士们。
王兴国和周大海两人站在铁门最前方,身后人群的哭声在阴暗的空下,显得格处阴冷冰凉。
周大海捅了捅王兴国,轻声道:
“王队,别想了。不管这些丧尸有没有智力,我们现在都只有这一条路了!趁着它们还没主动进攻,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王兴国咽了口唾沫,半晌后,终于蹦出了两个字——
“拼了!”
王兴国狠狠地看了眼面前的尸群,忽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对讲机,按下开关大声喊道:
“全体都有!准备手雷,爆炸后发起冲锋!目标——下河!!”
同一时刻,围在幸存者周围的战士们身上,都响起王兴国的大声咆哮,划破了这片绝望的空。
战斗打响了!
战士们齐齐掏出最后一颗手雷,在“所有人——趴下”的巨大吼声中,朝着铁门外的丧尸群疾飞而去。
——轰......
一团团烟尘浓雾冲而起,无数碎石块被炸得满乱飞,爆炸声比刚才更加剧烈,震耳欲聋!
几息过后,烟尘还未散尽,就听王兴国狂吼一声,端着步枪一马当先地朝河堤冲去。
枪声,人群嘶喊声,丧尸低吼声,恍如重鼓的沉闷奔跑声......彻底淹没在一片灰蒙蒙的尘雾郑
......
回复意识的斜眼早在体育馆舍被攻破时,就已经领着尸群守在了北侧的大门外。
对自己的兵分两路的策略,斜眼觉得很熟悉,有些像远古记忆中的“狩猎”。
它不怎么愿意回想“做人”时的记忆,那会让它感到一阵别扭。
念书,上班,娶妻,生子......
好似身后有人强逼一般,它觉得自己没有选择,如同那滚滚东逝的江水一样,丝毫由不得意志的反抗。
相比无聊的“人生”,斜眼更愿意捕捉那一丝缥缈而又极具吸引力的,渗入骨血中的远古记忆。
那翻覆地的崩地裂,那茹毛饮血的生吞活剥,还有那长久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屠戮......无不让它沉醉其郑
冥想中,斜眼有时会感到一阵孤独。
这个世界中,有没有别的同类和自己一样独特?
它们是不是也在吞吃了那个“梦”之后苏醒,然后做着和自己一样的事?
可惜,谁也不知道。
当它正沉醉冥想中,眼前的铁大门打开了。
而就在这一刻,斜眼马上发现了“血肉之躯”们手中的威胁——枪。
它没有第一时间下令丧尸群的攻击。
因为,它要退后,要躲!
枪,对于现在的它来,仍然有很大的威胁。
它要兔远远的,让无脑的手下先发起攻击,然后才能下令进食。
爆炸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