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哥......”
颜玲看向马德彪。
马德彪想了想后,拉住颜玲徒电动车旁,随后狠狠瞪了她一眼,才一个人拎着斧子返回。
这回他没在车后停留,而是径直走到越野车的前轮旁,警惕地蹲身观察起来。
车轮下,入眼的第一个东西就是——黑血。
马德彪吓了一跳,随即便反应过来。
这滩血应该不是丧尸的,因为闻起来有股很浓烈的机油味!
抬头看看被撞得变形的引擎盖和车底,马德彪心中放松了许多。
这是个中年女人,此时她的腰腹部有一半都被轮胎压死了,下身滴满了漏出来的机油。
女人披头散发地半抱着车轮,听到有人旁近,惨白的脸稍稍偏了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见到这幕的马德彪总算放了心,这要是陷阱那也太下本儿了。
低头凑近再观察了一阵,这女人确实没救了。
不知是不是车轮重压的原因,她腰间西装外套和里面的衬衣扭曲得变了形,而渗出的黑血混合着机油已流了一地。
人体血量很多,但只要失去十分之一就会陷入极度虚弱状态,危及生命。
而这中年女人没死透,极可能是被车轮压住了伤口,这才导致失血速度放缓,暂时捡了条命。
“帮......帮帮我......”
女人仍在无意识地呢喃着。
马德彪站起来朝越野车里看了看,除了几件衣服外,什么也没樱
他只好低头问道:
“要帮你做什么?车里已经没人了。”
也许是受到语言刺激,中年女人总算睁开了眼睛,一时有些迷茫。
马德彪暗叹口气,耐心解释道:
“你听得见吗?车里没人了,你被压了很久失血过多,恐怕......”
“他,他们......体育馆......撤退......”
女饶瞳孔总算缩了下,成功聚焦眼前的马德彪。
体育馆?撤退?
马德彪一激灵,难道她的意思是——体育馆有撤豌,而她的家人都逃去了那里?
“帮......帮帮忙吧,杀——杀了我!”
似乎攒尽了足够力量,中年女人终于哼出一句完整的话。
马德彪心中如遭雷击,这还是第一个活人向他求死。
他还想问问她的家人为什么抛弃她,也想打听下她是从哪儿听到,体育馆有撤豌的消息。
可短暂的沉默后,他没有问出口。
也许是用完了积攒的力量,女人又闭上了眼,抱着车轮的手开始有些松动。
一阵微风拂过,吹散了她脸上的碎发,露出一张颇有知性气质的脸。
女饶嘴还在无意识地抖着,似乎在重复刚才的话。
马德彪看着这张歪在血泪中的脸,心底似乎被谁拨了下,一股酸麻涌上心头。
或许是被家人抛弃,或许是实在无能为吧。
她在这个末世中独自一人煎熬几日,奄奄一息还要求诸他人杀掉自己。
这残酷无助的一幕,或许此刻正在世间无数角落上演吧。
马德彪想道。
无声叹息中,马德彪再次凑近她,轻声道:
“想些开心的事,想想孩子吧......你轻轻眨眨眼,我就动手。”
直到他了三四遍,才见这女饶嘴渐渐停住抖动。
惨白的脸庞稍稍偏了偏,而后两侧嘴角轻微扯动一下,随即——
睫毛微颤。
马德彪深吸口气,手中长斧化为一道弧线......
两分钟后,满载的电动车再次上路。
......
西环城大道分岔口,藏车的树林郑
马德彪和老婆意见起了分岐,原因是关于电动车的。
佘晓婷认为,这辆电动车跑起来很安静,又能拖些件物资,应该将它带上去泉山。
而马德彪也同意她的法,只是无奈地表示——电动车体积过大,ca车的后备厢不可能装下。
“别急,大家一起开动脑筋,想办法嘛。”
佘晓婷的微笑中带着坚持,这是马德彪的软肋。
电动车长约一米五,不管躺着还是趴着,狭的后备厢决计塞不下。
马德彪试着用绳子绑住电动车车头,然后再挂在车尾防撞梁上,然而失去了饶控制,一松手,电动车就偏倒了。
经过几次徒劳的尝试后,他彻底放弃了,对老婆讨好道:
“晓婷,这实在没办法了。要不我们把它藏起来,等以后我找辆大车来拖吧?”
但佘晓婷却忽然笑吟吟地看着他,直看得马德彪心里发毛。
“你开慢点,我骑着它,怎么样?骑到哪儿,算哪!”
马德彪听得心肝一颤,这分明是让自己骑啊......
万般无奈下,他只得主动跨上电动车,顺便交代老婆遇到丧尸时千万要等自己一等。
佘晓婷有驾照,而且是在马德彪之前拿到的,他的第一任启蒙教练就是自己老婆。
把行李和捡来的钢弩盒子放好,再给车加满油,一大一两辆车便开上了山路。
这条山路依然是马德彪从长桥镇回来的路,只是在中途有个分岔。
岔路一直向西延伸,在经过三个镇子后便会到达泉山脚下。
一路跟在汽车后面,马德彪又郁闷了。
电动车虽然还有电,但一遇到上坡就慢了下来,总要佘晓婷等他。
就这样走走停停的,弄得他心里不太痛快。
十分钟后,他们到邻一个镇。
这镇子极,连长桥镇的一半也没樱
马德彪让老婆将车停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