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呼声、爆炸声和呼啸声中,马德彪晕晕沉沉中,径直从吊砖机外的悬崖处栽了下去。
“彪哥......”
亲眼见到这一幕的周大海和黄杏儿撕心裂肺地喊着。
“大海,彪哥是为了救我而留下的!不行,我们要下去救他——”
“下去?彪哥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还能活......你等着,我去开电闸!”
“你快去!我马上通知下面的顾风绕过去!”
“不行!我们山上出了李长生这个叛徒,现在绝对不能另生枝节,说不准他们里面还有叛徒!”
“该死的!!那我们只能暂时保密了......”
在两人焦急杂乱的叫声中,吊砖机电闸通了电,周大海和黄杏儿马上乘坐吊篮缓缓下到了崖底公路。
......
山顶出事的消息直到日落西山,才通过周大海传到赵青山等人的耳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本来零伤亡收服基地,对武装部是个绝好的消息,队员们甚至都聚在一起悄悄商议起了以后任职的问题!
可这一突发事件却让有些人的心生疑惑:
“只说山顶出了事,却没说到底是谁出事......会不会有丧尸摸上山顶了?”
“有可能!......恐怕凶多吉少了!”
“不可能吧?山顶除了升降机以外就是后山的绳索能上去了!丧尸连爬个陡坡都费劲,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摸上山顶呢?会不会是——基地剩下的人?”
“这个倒是有可能!你们想想,基地首长到现在都没露面,说不定就破釜沉舟攻上山顶了!”
“啊呀——那岂不是糟了?我们快去支援吧......”
“不准胡说!他们是什么样的为人,他们新来的不知道你们还不清楚吗?只要调查事情真相,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的!大家不要胡乱猜测,守好基地俘虏要紧!”
“呵呵呵,赵班长您别生气,我们这不是闲聊瞎扯么!”
队员们众说纷纭,猜测的翅膀胡乱飘飞,基本涵盖了所有可能性。
这种猜疑其实很正常:
现在的天泉山就像以前的一家大公司,现在高层突然说公司总部出事了,而又没说出了什么事,难免会令员工们心生不安,猜测不断!
老队员们当然信得过马德彪周大海等人,可末世的信任是最珍贵,也是最廉价的东西,绝对不能当作最后一根稻草。
前一刻还称兄道弟热络地干杯喝酒,后一刻就能为了块食物反目成仇,甚至你死我活的事情,他们每个人都有过相似的经历。
不错,马德彪的确是个精明的领袖,手段计谋什么的甚至远超基地首长。
可谁也不能保证——这个领袖会一直存活下去,而又不改初心,永远不变!
人心,人性,是最难琢磨,也是最难依靠的东西!
夜幕沉沉,正当新队员们猜疑不定,老队员们惴惴不安时,黄杏儿终于从天泉山方向慢慢走来了。
她背上背着什么东西,走得极慢极稳,好似去野外郊游般轻松。
如果来人是马德彪或周大海,队员们兴许就会一窝蜂地涌上去,七嘴八舌地乱问一通。
马德彪虽然被称为“笑面虎”,可毕竟和他们一样是个男人,而且语言粗俗容易接近,虽然吃亏倒霉的永远是他们......
周大海更不用提了,一身军人气质,和他在一起站一会儿,恐怕就连他们自己都会情不自禁地挺直腰杆,令人敬服。
可黄杏儿就不同了!
作为周大海的新婚妻子,无论新老队员都极少见到她的笑容,只是婚礼当天昙花一现过。
黄杏儿气质冰冷独特,平时训练他们不苟言笑,处罚手段也多种多样,像极了以前严厉的学校老师,令人敬畏!
见黄杏儿走近基地禁闭室帐篷,队员们不自觉地散开,各自把守岗位不再闲聊。
赵青山见只有她一个人,不见顾风和小八,于是迎上前道:
“黄教,山上没事吧?刚才我呼叫顾班长和小八都没有回应,可急死我了!”
黄杏儿将背上的东西放在地上摊开,原来是一盒盒整齐的饭盒!
她面无表情地扫过周围队员的脸庞,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
“赵班长,叫他们吃饭!”
赵青山碰了个钉子,讪讪地挠挠头,随即开始呼叫分散在四周的队员们来领饭。
十几个队员排成一列,安安静静地领饭吃饭,而黄杏儿却像个雕塑冷冷地站在一旁,气氛尴尬而微妙。
直到众人闷声不响地吃完饭,黄杏儿才叫过赵青山开始整队。
队员们依令握枪站成两排,静待命令!
马德彪和周大海有时也会像这样整队列队,或宣布事情,或下达任务,但事先都会有一番闲聊般的说笑。
比如讽刺哪个不爱洗澡的家伙几句,取笑哪个连白菜萝卜都分不清的二百五一会儿......
总之,他们总是充分调动起队员们的生活热情,活泼有趣。
可黄杏儿却不是这一套,她往往直入主题,简洁明了。
“三件事:第一,基地的一伙人今天下午偷袭山顶,两个小时前,被我们全干掉了!”
黄杏儿开始说话了,声调一如继往地冷漠。
队员们面面相觑,有猜中的家伙一脸得意,随后就变成了担心。
基地的装备和作战素质他们很清楚,一流的装备,三流的战术。
如果不是有几个当过兵的队长支撑,恐怕连以前的土匪都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