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来看去,其他人都是低着脑袋看蚂蚁搬家,根本没人抬头注意李晟。
“这倒是奇了,难道这人也当过兵?”她心中想道。
李晟刚才的话确实有些像一个俘虏标准的回答:说出自己的名字和来历,却不透露关于什么山寨寨主的信息。
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忠心作祟,就是有什么隐情,看来只能先换个人了。
想着,黄杏儿让李长生再把李晟的嘴给封了,然后又解开了黄毛的封条。
从刚才黄毛和李长生的悄悄话来看,这货可是个怕死的家伙,应该很容易突破。
而且,刚才黄杏儿在朝李晟问话的时候,这黄毛的眼睛一直转个不停,应该知道不少秘密。
“你叫二蛋子是吧?关于山寨,你知道些什么?”黄杏儿继续审问。
黄毛一惊,他小心地瞥了眼李晟,心中犯起了嘀咕:看来刚才误会他了,他不是内奸也不是和李长生他们一伙的!
可是......他李晟是吴天华的侄子,万一我要说出什么不利于山寨的话,那以后还怎么混?
黄杏儿见他一惊之后也低头不语,马上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李晟!
“顾班副,你把其他五人都押进屋里守好,不准交头结耳也不准拉屎撒尿,等我命令!”她果然地发出了命令。
串供,还有当着曾经的上司透露机密的确不太妙,哪怕是再怕死的家伙都要惦量惦量幸存以后的可能性。
顾风一挥手,小黄小张马上拖的拖拽的拽,三下五除二,门前空地上就只剩瘫坐着的黄毛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黄杏儿冷声道。“我已经给足你机会了,不要自寻死路!”
不耐烦的语气,溢于言表的威胁之意,让黄毛打了个冷颤。
“我...说...”黄毛被逼开口,再看了眼李长生后,交待出了事情原委——
原来,这伙年轻人正是长桥镇鸡公山的人。
自从被马德彪救下后,吴天华就带着镇上幸存下来的人上了鸡公山。
鸡公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和马德彪一样,上山后的吴天华就开始计划起了搜集物资食物,准备避世种田。
可经过几次下山搜集物资后,吴天华发现:镇上的人虽然变成了丧尸,可有些偏远地方的农户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照常种地栽秧过日子。
山里的农户常年都不怎么出来,信息相对来说就比较闭塞,再没了电视电话信号,基本就回归原始社会了。
这对吴天华来说可是个绝好的好消息!
种地栽秧什么的虽然他也会,可一来鸡公山上有一多半都是老弱病残,没几个壮劳力;二来山顶上种田也缺乏必要的土壤条件;三来就是——他有些懒!
想想吧,一个民兵副队长虽然没什么权力,可大多都兼任了镇上的综治副主任,有工资拿有办公室坐,钱虽没多少可胜在安逸潇洒。
可现如今,却要让他顶着炎炎烈日,在海拔千米上的山顶开荒种田......怎么想都有些憋屈。
而发现了山里的农户就不一样了,他们这些老农平时就爱攒粮食,谁家里没几仓嚼用稻谷?
只要稍加宣传宣传,组织农户们带粮上山,那还用得着苦哈哈地跟黄土地较劲吗?
吴天华想到就做,可一上手就遇到了麻烦——人家根本不相信什么丧尸,也不愿意跟他上鸡公山!
如果是以前,吴天华倒是不敢用强,毕竟他上面还有镇领导和熊所管着,一个电话或举报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但现在镇领导和熊所都成了白痴丧尸,整天游荡在荒野田地里,哪儿还能管得着他!
有些人一旦失去了管束,心理变化瞬息万千,平时不敢干的事,到了末世可就说不准了。
在饥饿和女人们数落的现实压力下,吴天华一咬牙,带着两个民兵队员下山就开始招兵买马,收拢幸存下来的青壮年。
而黄毛和李晟还有另外两个年轻人,就是那时候上的鸡公山。
“......吴队长先是组织我们做山里农户的工作,争取把他们都劝上山!可是您知道,那些老古板们平时连镇上都懒得去,何况又高又险的鸡公山呢......
后来,吴队长不知从哪儿弄了几条枪,带我们下山只一亮相就吓住了他们!吴队长说,既然咱们有了武器,那也不用再看他们的脸色了——干脆,只要不是家里有青壮年的,只管抢了粮食回山!”
黄毛一口气说到这里才停下,他小心地看了眼黄杏儿,试图从她脸上捕捉听了这番话的表情。
可惜,黄杏儿冷若冰霜的脸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盯着他。
无奈——
黄毛只能继续往下说。
“粮食多了后,吴队长就开始计划建造一些工事,经常安排我们下山搬水泥和材料......我们今天就准备去镇上五金店搬东西,走到这里时就听到了汽车的声音,李晟带我们藏进了竹林,说这车挺漂亮的,如果抢来运物资一定很快......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事情就是这样!”
马德彪在一旁听得直皱眉,虽然他和吴天华只是一面之缘,可从他当时回身帮自己杀丧尸这一点来看,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想不到区区两个多月,他就从守护者变成了剥削者......
其实要说起来,早期的鸡公山和天泉山很像,都被残酷的现实所缚面临艰难选择。
只不过马德彪和吴天华两人,一个选择了包容兼纳;一个则是强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