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泉镇靠北,一片郁郁葱葱的菜地里。
赵青山一手拿簸箕,一手从地里摘下颗弯把紫茄,他时不时地还要直直腰,不然非得栽倒不可。
顾风苦着脸走在他前面,手中簸箕已放了十来根茄子。
“赵班长,你说我倒霉不倒霉,就出去十分钟不到吧,怎么弄得他......一号都知道了?”
顾风瞟了眼远处的小溪,轻声吐糟道。
“你说会不会是——我们中间有人告诉了一号,有奸细?”
他低头小声又加了句。
赵青山听了想笑,他们这伙人昨天还属于“中心基地”,腰挎长枪开着豪车;今天摇身一变,又沦落到田地摘菜了......
奸细?
呵呵呵,要真有奸细,那也是你这个善拍各种马屁的二百五。
不过他没直说,而是顿了下才回道:
“应该不可能,你想想——从昨天到今天,大家连别墅大门都没出过,又没有对讲机,上哪儿打小报告去?”
顾风看了眼正在另一块菜地里摘辣椒和青菜的队员,眯起眼睛悄声道:
“那——你想不想一起逃出去?咱们可以逃回基地,继续在外面逍遥快活?”
赵青山身体一僵,他看看远处的小溪,低声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说着,他摘茄子的手微微抖了抖。
昨天晚上,乘着顾风去外面找食物时,其他三人找上了赵青山,也问了同样的问题——逃!
当时赵青山确实生起过这份心思,那个什么“一号二号”绝对不简单,非常可能利用完他们后就来个“卸磨杀驴”。
虽然他同样对基地和司令没什么好感,但到底人多势众,又有武器在手,多少有些安全感。
不过,当几人跑到窗口观察准备逃跑时,一个队员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哎——你们说,他们怎么就那么放心,把我们几个扔在这里不闻不问的,难道......他们就埋伏在外面,等着干掉我们?”
这话一说出口,准备逃出去的几人都愣住了。
从他们对马德彪和周大海的印象来推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想到这里后,几人就犹豫了,谁也不想白白出去送死,哪怕只有一丝可能。
而当今天马德彪直接说出——顾风曾从别墅出去过时,所有人都后怕不已!
果然,他们果然在暗处躲着观察呢!
赵青山想到这里时,也是一阵侥幸,所以他才假装没听见顾风的话,闷头专心干起了活儿。
顾风见他装傻,也不再多问,只是无声地笑笑,接着干活了。
......
菜地再往北走,一条宽阔的小溪横亘田野。
马德彪和周大海站在齐膝深的水里正在网鱼。
他们找了处深水潭,先是将渔网用石头压在潭口出水位置;然后一人从上游往下赶,另一人则执网观察水底,一发现有鱼进网便收网。
直到日头偏西,两人才堪堪抓了几条手臂粗细的小鲫鱼,
马德彪以前挺喜欢钓鱼,花了不少私房钱买钓具,尤其周末兼职时,经常遇塘就甩杆、过河就丢饵。
看着这条齐漆深的小溪,马德彪有些郁闷,如果工具齐全的话,他能把水里的鱼钓个干净。
可惜,今天时间不够,能弄到几条做鱼汤已经不错了。
沿路往回走到菜地,队员们已经摘了几簸箕蔬菜,正乖乖地站成一排等待检阅。
马德彪走近,一边用手翻看,一边数落道:
“这茄子你们怎么连把都掐掉了,这可不行!记住了,摘茄子要连把一起摘下来,这样才能长时间储存,不容易坏。”
“还有你这个空心菜,怎么连根带泥都拔起来了?留着菜根可以继续生长,记住了——以后只要掐一半就行......”
“最差的就是你了!你瞧瞧,这西红柿都烂一半了还摘下来干嘛?喂猪猪都不吃!”
......
一顿批评数落,直听得队员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昨天还凶神恶煞的“一号”,怎么今天跟菜较上劲了。
顾风舔着脸讨好道:
“一号领袖,我们哪儿懂这么多。别说在基地了,放在以前我们也没干过农活啊,您多指导指导,多杀几次......呃,多摘几次就好了!”
顾风说着有些打结,差点儿岔到杀丧尸上去了。
其实也难怪,这几个队员都是城里人,又年轻,平时难得有机会下乡串镇。
别说干农活了,能认清哪些是蔬菜,哪些是野草就不错了。
马德彪听着顾风的解释哼哼了几声,大手一挥道:
“摘蔬菜的任务到此结束,结果嘛——我不是特别满意。所以,继续惩罚!”
队员们听到又要惩罚,纷纷苦了脸。
一天下来,他们只吃了周大海送来的一顿饭,中午才塞了些零食充饥,此时早已饿得肚中咕咕叫了。
赵青山小心地禀报:
“一号,大家今天只吃了一顿饭,都饿了!您看惩罚是不是可以推迟一天,我......我保证,明天一定让您满意!”
马德彪不置可否地盯着他,突然一拍他肩膀,问道:
“赵班长,你以前做过饭吗?”
赵青山有些跟不上马德彪的思维,刚才还聊惩罚的事呢,怎么又扯上做饭了。
不过他也没耽搁,稍一停顿后便答道:
“会一些,只不过做得不太好吃!”
“嗯!”
马德彪指着簸箕里的蔬菜又道,“俗话说得好——一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