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越跑越近,佘晓婷马上就认出了他们,是对面单元楼的两口子,平时很恩爱,每个周末早上都一起去买菜。
男人手里提着东西,好像挺沉的,他越跑越慢,最后喘着气掏出把钥匙递给女人,示意让她先去打开单元楼的大门。
女人慌张地看眼身后人群,喊了句“你快跟上”后,飞快地朝单元楼跑去。
这时,小区里很多住户都来到阳台,一发现这个情形都有些发懵,有几个人便冲提着东西的男人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大清早的,外面放爆竹也就算了,你们俩口子还带这么多亲戚回来,大吵大闹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就是就是,这大周末的,孩子正好多睡会儿......快别喊了,不然我可打居委会电话投诉了!”
......
喊声很大,像是忽然惊动了那群奔跑追逐的家伙,马上便有几个家伙分别朝其他单元楼冲去。
“砰!”
“铛!”
“哗拉!”
......
一阵喧闹刺耳的破门声,彻底打乱了小区的宁静。
佘晓婷拿着望远镜的手开始抖了起来,因为住在对面单元楼的那一男一女,此时已陷入了绝地。
女人本来很快就跑到了单元楼门口,她拿起钥匙就朝锁眼捅。
可不知是太慌还是拿错钥匙了,插了几下根本打不开大门。
她回头见丈夫和人群越来越近,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急,后来甚至直接抓起了单元楼的门,疯狂地搡了起来。
跑在后面的丈夫马上就急了,他冲妻子喊了句——跑!
随后便抡着手中东西,转身朝人群砸去。
妻子疯了一般朝楼上呼喊着开门,楼上有几个住户一直在阳台盯着下面看,却对女人的呼喊无动于衷,因为他们的视线都放在了丈夫身上。
丈夫很给力,他将手中东西舞得虎虎生风,一眨眼功夫就砸歪了几个人的脑袋。
可不知怎么的,这些被砸的人似乎只是一顿,然后又生龙活虎地朝他扑了上去。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失去了理智的人群!
下一刻,丈夫便被人群淹没,鲜血、肉块、器官被人群撕咬翻扯间隐约可见,惨不忍睹。
也就是在这时,佘晓婷脑中忽然冒出——丧尸,这两个字!
人群的怪异追逐行为,撕咬血食的动作,无一不和她曾经看过的电影重合。
丧尸啊。
曾几何时,佘晓婷还和老公女儿一起,坐在舒服的电影院软座上,手拿爆米花,嘴叼葡萄汁。
一边害怕地尖叫,一边饶有兴致地和身边人交谈,批评这人太蠢了,那人又太怂了......
而现在,这血腥的一幕,想不到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了。
“啊!”
只见楼下的女人这时发出了一声无比悔恨和惊恐的尖叫,然后说了句什么,站在原地不动了。
丧尸群被她尖叫声吸引,随即朝她包围上去......
佘晓婷没再看下去,她紧紧捂着嘴跑回客厅,脸上滑落几滴眼泪。
片刻的冷静后,阳台外又传来喧闹声,像是无数丧尸已破开了单元楼大门,正疯狂地追逐人群。
温柔的佘晓婷彻底冷静下来,她首先飞快地跑到自家防盗门前,把能挂的都挂上了,然后还有些不放心,又将餐桌推到门后。
想了想后,还是不行。
谁知道丧尸的力量有多大呢,家里只有自己和五岁女儿,千万不能有万一。
想罢,佘晓婷便将家里的重物,如餐椅花盆什么的,一股脑都堆在了餐桌上。
然后就是清点家里的储备了。
佘晓婷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平常买菜买日用品什么的都是亲自过手。
有时候为了省钱,在商场超市打特价或优惠的时候,她会一次性买许多,能省五分之一左右的钱。
她飞快地跑进厨房,一手拿着纸笔,一手翻动着冰箱和储物柜,开始了细致的清点。
轰——轰!
外面的爆炸声和汽车撞击声,仍在不断地传来,炸得佘晓婷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抖个不停。
她刚关上冰箱门,就听防盗门一阵狂响,惊得她几乎跳起来。
“哐哐哐哐......”
外面像是有十几条大汉,正狂砸防盗门,门后的餐桌都被震得直往后退。
“妈,有人敲门,快开门呀!”
蓦地,一个稚雅童声响起。
佘晓婷一下清醒过来,两步就越过客厅,直接抱起站在房门口的女儿,随即跑回屋内。
“妈妈怎么了?谁敲门这么大声呀,好吵哦!”
女儿见佘晓婷神情紧张,乖巧地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佘晓婷一把搂住女儿,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不怕,田田不怕。现在外面有坏人,我们就安静地呆在家里,不出声也不害怕,好么?”
女儿叫马田田,名字取得很敷衍,符合马德彪的文化程度和人生观。
田田,谐音“甜甜”,叫起来让人心中甜蜜,心情大好。
马德彪如是说。
佘晓婷却温柔地反驳道:
那为什么要谐音呢,不如直接叫甜甜吧?
马德彪摇摇头,回了这样一我:
不行不行,笔画太多了。我小时候就吃了名字笔画太多的亏。
考试时,别人都答一半卷子了,就我,名字都要涂写半天。
佘晓婷笑了起来,心想你哪儿是嫌名字笔画多啊,你是根本不会写吧。
马田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