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得坐直了身子的刘悯,一边自行除下头上那顶紫金冕冠,一边忙不迭对着正服侍他洗脚的两个丫鬟道:“差不多就好了,你们也早点回去睡吧。”
“是。”
说话间,几个丫鬟拿干毛巾的拿干毛巾,倒水的倒水,彼此间合作相当默契。
“驸马爷,小姐,那我们就先退下了。”
说是说退下了,其实根本没出屋。
原来,这里面有一间偏小的卧室,是丫鬟们住的。。
这下好了,一间套房内住了这么多人,虽然有墙隔开,但一想到娉婷那么薄的脸皮,刘悯只得暗叹一声:没戏唱了。。
于是乎,娉婷住进了左侧的那间卧室,而刘悯则进了中间那间卧室。
“安吉,晚安!”临进房门前,娉婷还不忘撩扯刘悯一下。尽管在她看来,她并无此意。
“晚。。安。”
本想打蛇随棍上的刘悯,看到娉婷有意无意的指了指窗外后,当即就和瘪了的气球一般,彻底没了响声。。
……
正当刘悯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之际,同样在相国府内,还是在方才给刘悯接风的书房。
去而复返的李儒,正在品茶。
而坐在他上首的,除了董卓还能有谁?
至于李儒的下首处,则是李傕那个武夫。
原本按董卓的意思,这李傕就不必与会了。毕竟相商的事非常考验智慧,很显然,李傕在这方面不是太突出。
不过,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李儒坚持要让李傕一同参与。董卓拗不过,也就顺了李儒的意思。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挥退了周遭一圈的侍女后,书房里只剩下了董卓等三人。
“李儒啊,说说吧。”
“哎,好。”
听到董卓的指令后,李儒将刚呷进口中的茶咽进了肚里。
“启禀相国,臣以为,这刘缺德如要对汉中伸手,咱们不光不能助他,反而还得要拆他的台脚!”
闻言,董卓的肿泡眼一耷拉:“李儒啊,你这话是何意啊?”
见董卓这副表情,李儒深知,董卓看来是对自己的提议很不认可!
说来也是,这刘悯才去益州不到一年,就凭手下数千兵马,再无任何援助的情况下,将素以天堑奇多,易守难攻的益州全盘拿下!
这份天大的功绩,放眼整个中州大地,有几人能够做到呢?
而且,方才在接风洗尘宴上,刘悯的那番话,等于是向董卓表明了心迹了:这以后益州就是父亲大人您的后勤基地了,任您予取予求!
因此,现如今的董卓,对刘悯的信任程度,可以说已经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甚至不客气的讲,现如今在信任的天平上,刘悯所占比重,已经隐隐压过李儒一头了。
“相国,这刘悯的能力,着实太可怕了!当然,在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便确定他是个遗祸万年的主儿!记得,臣不止一次的提醒过相国您,这刘悯和那曹阿瞒。。”
一听到姓曹的,董卓的脸立马就黑了!他大手一挥:“哎!别提那个阉宦之后,腌臜泼贱的曹阿瞒!一提起他,咱家恨不得生啖了他!”
“请相国恕罪,属下一时没管住嘴。属下想说的是,现在看来,这刘缺德之害,要远远猛于那个腌臜货啊!相国您想,这刘悯入西川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便已拿下整个川蜀大地。其人之文韬武略,堪称世所罕见呐!而如今,他又把目光对准了汉中!这地方,可不简单呐!”
听到这里,董卓眯了眯眼睛。看他的神态,似乎有些不认可的意思。但考虑到李儒一肚子的话要释放,董卓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接着说。”
“禀相国,如今刘悯占据了天下粮仓,有了养兵百万的实力和野心!那么接下来,就差一块让他施展的空间了。于是乎,他把目光放在了汉中。众所周知,这汉中可是个了不得的战略要冲之地啊!此处衔接关内和关外,进可取洛阳,退可扼凉、益两州的咽喉。这等重地,若真为刘缺德所据,那便离他进取中原,继而争鼎九州的野心不远啦!”
话音未落,董卓脸色一沉:“胡言乱语!贤婿方才不是说了?他拿下汉中,只不过是为了方便运送后勤物资给咱家!说来这个汉中张鲁,咱家早看他不顺眼了!前次十八镇诸侯会盟反我,据密探回报,咱家率大军出城之后,张鲁的汉中营五万兵勇,曾在洛阳城外围的洛县大军压境,蠢蠢欲动!若不是咱家打散了这十八路猪狗鸡鸭,估摸着这洛阳城早都被那匹野心不小的豺狼给趁虚而入了!”
“这。。嗨!先不去考究这个探报的可靠性,单论如今的形势,臣以为,这汉中张鲁的危害,远远要比刘缺德小的多!这刘缺德日后一旦展露獠牙,必定是个比曹阿瞒更加可怕的旷世枭雄啊!”
这话一出,董卓的脸马上就黑了:“咱家就奇了怪了!怎么绕来绕去,就绕不开这个该死的曹阿瞒了?啊!!”
“好好好,臣不提他!可这刘悯,危害绝不下于那个阉宦之后啊!”眼见董卓发火了,李儒忙唯唯诺诺的哄着董卓。。
“李儒啊,你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于夸大了啊?”很显然,董卓听到李儒连番中伤刘悯后,蓬勃的怒意已经有些抑制不住了。
这一点,李儒又何尝不知呢?
于是乎,李儒看了身旁的李傕一眼,后者会意,当即对他点了点头。
见状,李儒当即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