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水一样流淌,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这天正是崖角村前往白城卖货的大日子,街上车水马龙,人们各司其职,匆忙地准备着。
屠夫将切好的肉细心地用油纸包起来,再一包一包的装在一个大木箱中。村长拿着一个个竹筒,将嫩绿的茶叶塞到里面,东方不周则在忙着一边将一部分茶叶炒香,让四周洋溢着茶的清香。郭夫子夫妇将自家种的李子一筐筐地放在马车上,那一颗颗李子果实饱满圆润,红彤彤的惹人怜爱。
大黑脸则是拿起一壶壶酒,将他们网住,一把抄起扛在肩头,另一只手则打开了其中的一壶酒,一股清纯的幽香溢出,暖人心房,壶中的酒水清纯透彻犹如明镜,倒映着大黑脸那刚毅的脸庞。郭夫子远远闻见了酒香,直勾勾地朝大黑脸这边盯过来,然后偷偷撇了撇身旁的郭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
无所事事的老马则顺着酒香凑了过去,溜须拍马地请求大黑脸,大黑脸拗不过他,便取出酒杯给他倒了一杯酒,老马拿起一饮而尽,还回味悠长地咂咂嘴巴,远处郭夫子看的眼睛通红,急得直跺脚,却因为郭夫人在身旁而不敢有大的动作。
花婆婆早已将她所缝制的各式各押米霸诹顺瞪希花花绿绿的远远一看就觉得不同寻常。此时她正在到处张罗,最为活跃,时而到村长那边嗅嗅新茶,时而到夫子那边拿个李子放进嘴里,时而跑去敲敲大黑脸的酒壶。
花婆婆因为要出远门,早就给赵铭崖一番打扮,此时慢慢走进众人视野,只见他身姿英挺,仿若修竹。乌发如缎,由于年少,没有正规地束好,只随意用根紫色的带子扎起来。“没想到这野小子好好打扮一下也有几分姿色呢!”村长捋着胡子打趣道。
山路崎岖难行,但大家也不着急,一路有说有笑,经过了一夜地赶路,在清晨之时,众人的视野逐渐开阔了起来,眼前便是白草平原,它无边无际地蔓延开去,千里沃野,坦荡开阔。
清晨的土地,彷佛刚刚睡醒一样,打着呵欠,腾起潮润润的水汽。厚重绵长的泥土的气息,从四野漫散开来。
在这片硕大的平原之间,中间巍峨地矗立着一座城池,百丈城墙疑是龙卧于陆,固若金汤,金戈铁甲,有为山九仞之功,鄙夷天下之势。
众人驱车缓缓驶入城内,与城外的战火热血不同,城内车水马龙,街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耳畔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更有扑鼻而来的香味,令人回味无穷。
赵铭崖好奇地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车缓缓地在繁华的街上行驶着,经过一幢灯红酒绿的高楼时,楼上有几扇窗户大开着,里面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拿着手帕冲赵铭崖摇手道:“小帅哥,快上来一起玩啊。”
赵铭崖看到他们,竟有一丝心动,正张口准备回应,却被花婆婆一把拉到身后,花婆婆此时神情凶恶,“小浪蹄子,上一边去,我们家小崖可是正人君子。”那几个女子见到这一幕,连忙躲进屋内,几个窗子接连闭上。
村子里的货格外受到白城人的欢迎,村里人都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赵铭崖,粗枝大叶的花婆婆更是如此,她一卖起东西来就能滔滔不绝地推销好久。赵铭崖见无人管束他,便内心又骚痒起来,他趁着花婆婆在摊前,悄悄地从后面溜了出去。
在白城的另一边,有一条破败的街道,其中有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儿去。
这间房屋中有一群披着黑袍的神秘人,正聚集在一团商量着什么,他们中每个人都散发着高深莫测的气息,看起来并不像是本地人,而中间的竟是一位身材苗条女子,她本长得妖艳美丽,可右脸上却有着一道丑陋的疤痕,左脸上还有一个刺青,纹着貌似一只老虎的图案。在这群人的对面,有几人感觉与他们格格不入,中间坐着一位长相邪魅的贵公子,甚至在他旁边侍立的几人都是衣着华贵。
这坐着的贵公子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武功深不可测,温文尔雅,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如此的美丽,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那贵公子微笑着倾听下面众人的讨论,随后挥了挥手,一旁的侍人则是向那女子递过去了一个精致华美的木盒,四周镶着金边,在阴暗的环境中闪耀着夺目的光彩,那女子朝下面示意稍安勿躁,正在叽叽喳喳讨论的众人立即便安静了下来。
女子双手举过头顶接下木盒,随后拿到胸前,轻轻将其开启,顿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屋子,而里面则是一坨猩红色的骨髓,闪着瑰丽的光泽。
女子见后冲着那贵公子点了点头,贵公子回应道:“蛟龙髓只是此阵阵胆,要想发动血祭大阵,需要什么你该比我清楚,这附近都是无权无势的下民,没人在乎他们的死活,至于城另一面的繁华地段,里面的人你暂时不要动,以免打草惊蛇。”
“这我知道,只是如此规模的血祭,需要多少心头血?”女子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