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子觉得不对劲,他和花逢春喝过酒,知道花逢春的酒量,不可能连着喝了两大碗,花逢春还这么优雅淡定。
天机子低声问道:“小子,你喝酒了吗?”
“喝了。”
“你是怎么喝的,怎么一点没醉?”
花逢春微微一笑,敲了敲脑袋,“师父,酒量和智慧是成正比的。”
天机子仔细一想,明白了。
刚才喝酒的时候,花逢春故意做出很优雅的样子,一只手端着酒碗,一只手挡在前面,趁着妖怪们不注意的时候,把碗里的酒全都泼到了地上。
天机子低头一看,果然,地上湿漉漉的,是花逢春泼的酒。
“好啊你小子,鬼心眼儿可真多,”天机子指着花逢春。
花逢春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师父,别声张,让它们发现就麻烦了。”
天机子心想,自己早发现这个方法,就不用遭那么大的罪,连灌两大碗酒了。
喝吧,抬一缸酒来,本道爷也敢和你们喝。
野猪精问天机子:“你休息好了没有?”
天机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道:“休息好了,咱们喝吧。”
“来,喝酒呀喝酒,干杯呀干杯。”
天机子和众妖怪举起了酒碗,开始喝。
天机子学着花逢春的模样,用胳膊衣袖挡住酒碗,趁妖怪们仰头喝酒的时候,哗的一声,把一碗酒泼出去。
妖怪们喝完了酒,抹了抹嘴,看着天机子,全都愣住了。
天机子做出一副很豪爽的样子,“好酒,好酒。”
野猪精看着天机子,问道:“你干嘛呢?”
“我喝酒呀。”
“你喝了吗?”
“我喝了,”天机子说得理直气壮。
“师父,你没喝,”小魔王在旁边说了一句。
“你这小子,怎么还......”
天机子要训斥小魔王,扭头一看,吓了一跳。
小魔王像是刚洗完脸没擦似的,脸上湿漉漉的。
“你怎么了?”天机子问道。
“师父,你还好意思问,你一碗酒全都泼我脸上了。”
谁尴尬呀我尴尬好尴尬呀好尴尬
咚的一声,野猪精差点把桌子捶破了,站了起来。
“你这三番五次的,到底啥意思?我看你不是来跟我们喝酒的,你就是来找茬的。弟兄们,教训教训他!”
十几个妖怪全都剑拔弩张,要围殴天机子。
天机子和花逢春、小魔王都有些紧张,看来大战一触即发。
花逢春张开手掌,准备召唤出桃木剑,保护天机子、小魔王,先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就在双方即将开战的时候,屎壳郎叫了一声:
“来了,老弟。”
“滚开!”
一只大脚踢过来,把屎壳郎踢得像个球似的,滚到了一边。
花逢春向门口看去,看见一个身高体壮的虎妖,风风火火,走进了小饭馆里。
这虎妖长得实在是太壮硕了,它一进屋,整个房间立刻显得拥挤不堪。
野猪精它们见到了虎妖,立刻收敛起了凶恶之相,点头哈腰,打着招呼:
“虎哥。”
虎妖看见了桌子上的酒肉,现出怒容,厉声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喝酒!”
野猪精它们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乖乖地站在那,低头认错,“是是是,虎哥教训的是,我们不该喝酒。我们糊涂,我们愚蠢,我们该死......”
“好了好了。”
虎妖一脸的不耐烦,“现在天马上就要黑了,马上就要开会了,你们还不上山去!”
“好好好,我们这就上山。”
野猪精它们不敢顶嘴,收拾东西,就要上黑风岭。
虎妖看见了花逢春和天机子、小魔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花逢春说道:“我们是妖怪呀。”
虎妖用妖怪的眼光来看,觉得小魔王还算正常,花逢春和天机子就不正常了。
“你们俩是什么妖?”
虎妖指着花逢春、天机子,厉声喝问。
花逢春想了想,说道:“我们是鼻涕精。”
虎妖满头黑线,现在世道这么混乱了吗,连鼻涕都能修炼成精了?
天机子嘿嘿笑道:“大哥,我们真的是鼻涕精,不信我给你甩个鼻涕。”
说着,天机子就扬起了头,黑洞洞的鼻孔对准了虎妖。
虎妖不像野猪精它们那么好骗,它越看天机子、花逢春,越觉得可疑。
虎妖还要再继续盘问花逢春、天机子,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声响。
嗡!
在黑风岭上,一只牛头怪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掰下了头上的犄角,当做牛角号,鼓起腮帮子,用力地吹着。
悠扬的牛角号传遍四面八方。
“唉呀妈呀,累死我了。”
牛头怪脸都憋红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把犄角里面的口水甩了甩,又插回脑袋上。
这牛角号是黑风岭群妖大会召开的信号。
虎妖听到了牛角号的声响,显得很是急迫,没工夫再仔细盘问花逢春、天机子了,叫了一声:
“快上山!”
花逢春、天机子、小魔王跟在虎妖、野猪精它们的身后,急匆匆,登上了黑风岭。
上了黑风岭,花逢春他们吓了一跳,周围到处都是妖怪,成百上千,密密麻麻。
天机子有些胆怯,低声说道:“咱们要不要回去再考虑考虑?”
花逢春、小魔王还没说话,后面就有妖怪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