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易耳!”
赵桓身具文学技能,听到了赵佶的考题,直接出口道:
“杭有卖果者,善藏柑,涉1寒暑不溃。出之烨然,玉质而金色。置于市,贾十倍,人争鬻之。
予贸得其一,剖之,如有烟扑口鼻,视其中,则干若败絮。予怪而问之曰:“若所市于人者,将以实笾豆,奉祭祀,供宾客乎?将炫外以惑愚瞽也?甚矣哉,为欺也!”
卖者笑曰:“吾业是有年矣,吾赖是以食吾躯。吾售之,人取之,未尝有言,而独不足子所乎?世之为欺者不寡矣,而独我也乎?吾子未之思也。
今夫佩虎符、坐皋比者,洸洸乎干城之具也,果能授孙、吴之略耶?峨大冠、拖长绅者,昂昂乎庙堂之器也,果能建伊、皋之业耶?盗起而不知御,民困而不知救,吏奸而不知禁,法斁而不知理,坐糜廪粟而不知耻。观其坐高堂,骑大马,醉醇醴而饫肥鲜者,孰不巍巍乎可畏,赫赫乎可象也?又何往而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哉?今子是之不察,而以察吾柑!”
予默默无以应。退而思其言,类东方生滑稽之流。岂其愤世疾邪者耶?而托于柑以讽耶?”
……
“你……”
赵佶看着赵桓,面露惊讶和愠怒。
惊讶的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竟然真的出口成章,眨眼之间三百多字的短文就已成型,而且文采丝毫不浮华,反而蕴含着深刻的哲理,堪称是不世佳作。
愠怒的是,这篇文章用来描述赵楷的,赵楷成了外表完好里面破败的橘子,成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欺世盗名之辈!
郓王赵楷,那可是有科举以来第一位考上状元的皇子,天下公认的天才,是他赵佶最看重的儿子,竟然被面前的赵桓说成了空有其表!
这让他如何不愠?
不过,不得不承认,赵桓这篇文章的确是又快又好,好到连他赵佶都不如,更不要说赵楷!
所以赵佶想怒斥赵桓,却又说不出口!
“是不是别人做好的文章,你背下来的?”
赵佶仍然不肯相信,盯着赵桓问道。
“那父皇如何才肯相信?”
赵佶想了想,道:“你现在就作词一篇,表述你自己的志向!”
赵桓又笑道:“此事易耳!”
赵桓说完,忽然怒目圆睁,握拳向北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二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烟云耻,犹未雪。儿臣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嘶——
听了赵桓的这一首词,又想了想赵桓主动要去剿灭梁山贼寇,赵佶倒吸了一口冷气。
赵桓变了!
这变化太大太惊人,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以前是韬光养晦,这只能有一个解释:赵桓的确得到了天神的眷顾!
一篇文章一首词,无论是意境还是内涵亦或者是文采,都几无挑剔。
到了现在,赵佶即便是不愿意相信也不行了!
“快说!太上老君有没有说关于朕的事?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天庭?”
惊讶过后,赵佶的第一反应便是两连问,然后盯着赵桓的脸等待答案。
只要赵桓有一丝的犹豫,赵佶就会再次怀疑他。
不过这个问题赵桓是有答案的,他敢用神怪之事来说服赵佶,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赵佶会问这个问题呢。
所以赵桓毫不犹豫的给出了回答:
“老君说,紫薇星如今暗淡无光,主被奸邪侵蔽;而且父皇求道之心不诚,人间百姓也没有充分沐浴皇恩,所以父皇可能还要在人间多待一些时日,少则是十年八年,多则三五十年,一切不仅要看天意,也要看父皇自己!”
“什么?”
赵佶呆坐当场,如遭雷击。
无论是十年八年,还是三五十年,对他来说都太漫长了,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上天。
可恨!竟然还要在人间那么久!
不过,太上老君既然借自己儿子的口给自己了警告,那么想必就不会差了,自己再急也没办法。
而且,他随即又想起来赵桓说的那两个词:奸邪侵蔽和道心不坚!
“奸邪侵避如何说?道心不坚又如何说?”
曾经有不少人用“奸邪侵避”四个字,想借助皇权打压异己,赵佶很想知道赵桓是不是想借机除掉赵楷杨戬等人,如果是那样的话,赵桓的话可信度仍旧值得怀疑。
“奸邪侵避,是说辽、金、夏、大理;道心不坚,是说父皇没有为修道付出全部,而是有所保留,所谓心不诚则不灵是也!”
赵桓侃侃而道。
为了想办法说服赵佶,他已经想了一路子,赵佶可能问到的各种问题赵桓都再三经过了推演,确定有没有问题才敢冒险入宫。
果然,赵佶听到了赵桓的两个答案,再次对赵桓开始相信起来。
灭掉辽国,是赵佶最终极的梦想!
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大功,这是从太祖和太宗时代开始,所有大宋皇帝最大的目标,荣誉仅次于开国,足以让他成为历史上的一代圣君!
可是,他无力去北伐啊,童贯几次打辽国都不胜!
嗯?
赵佶看了看赵桓……
“没错!”赵桓笑道,“老君传给我军事之能就是为此,只要父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