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段时间,镇川堡的战事愈演愈烈,自从皇太极把孔有德的炮营调来后,镇川堡的防御压力陡增。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免费。
赵信几次向卢象升上书请战,但都被卢象升驳回,赵信猜测,卢象升要么另有安排,要么正承受赵信不知道的压力。
七月二十三日,在京城的范永斗给赵信传来消息,说兵部已下达要撤去赵信游击之职的文书。
赵信得到这个消息后,目光久久凝视远方。
这次卢总督会为自己顶住压力吗?
如果卢总督不愿意怎么办?
如果卢总督愿意顶却又顶不住该怎么办?
七月底,镇川堡的战事终于缓和下来,坚固的堡垒被清军铁炮轰得千疮百孔,但到底是守住了。
大同游击罗岱一直坚守在城堡中,他在这场守堡战中光芒闪耀,多次得到卢象升的赞许。
最热的酷暑就要来了,各部守军暂时退去,赵信再见到卢象升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卢象升一声素服,面容憔悴,神情不振,双眼浮肿。
拜见行礼后,卢象升一直看着赵信不说话,赵信心中突突如鼓,一句话不敢多问。
过了一会,卢象升幽幽说了一句“安心为大明效力”,便摆手示意赵信离开。
赵信离开卢象升的大帐后,看到一身孝服的杨路凯就在不远处,于是伸手招呼道:“杨队长!”
“赵游击!”杨陆凯转身走过来。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免费。
“你这是?”赵信指着杨路凯这一身孝服。
“卢总督的父亲去世了,三天前得到的消息。”
“那卢总督岂不是要‘丁忧’(官员辞职为父母守孝)?”
“卢总督已向朝廷上书,请辞总督之位,但朝廷尚未批准。”
“唉,真是多事之秋啊!”
回驻地的路上,赵信的心情很是凝重,善战的卢象升若是走了,宣大的战事将令人担忧。
八月三日,赵信的得胜营终于派上战场,卢象升确实知兵,他安排镇川堡守军示弱诱敌,吸引清军的注意力,却派得胜营从宣府长城出塞,绕道偷袭清军粮道。
赵信的得胜营战力不俗,有心算无心之下,倒是取得了几场小胜。
八月中旬,宣大军屯大丰收,清军强攻镇川堡不下,开始退兵。
盔甲鲜丽的清军骑兵押送过万名俘虏在大明北境的长城边经过,边堡守军昼夜不敢休息,严密监视清军动向。
耀武扬威的清军骑兵在张家口外汇合,炮击宣府长城,孔有德的炮营把携带的铁弹全部打完后,这才完全退走。
毫无疑问,皇太极虽然没有攻破宣大防线,但通过杀土默特人和察哈尔人这两只鸡,达到了震慑蒙古各部落的目的。
从今往后,除非大明军队极为强大、强势,蒙古各部落才有可能与大明联合。
八月二十五日,也即清军退走的第十天,卢象升在宣大总督府召集宣大三镇游击以上武将。
卢象升去留不定,宣大军心难安,无论是厌恶他,还是尊崇他的武将,都无法否认卢象升这两年使宣大变强的功绩。
大同镇武官随总兵虎大威共同前往,一路上说笑不停,今年这一战,大同镇算是出了不小的风头,先是镇川堡守住了清军的强攻,再就是赵信率得胜营出塞袭击清军粮道,夺取大量马匹粮食。
进入宣府境内,沿途喜气洋洋,军屯丰收比一场大胜还能振作军心,那些被分划为辎重营的辅兵能得到不少好处,全家老小一年填饱肚子是没问题了。
三镇将官进入阳和卫,卢象升的督抚营奉命接待,好酒好肉伺候。
王朴、虎大威、杨国柱这三个总兵小心约束诸将,宣大总督卢象升还在服丧期间,任何喧闹的场景都是对卢象升的不敬。
“恭喜赵游击!”杨陆凯一脸神秘地来到赵信身边,他与赵信是老交情了。
“何喜之有?”赵信有些诧异。
杨陆凯却不回答,转身消失在拥挤的人群内。
赵信琢磨了一晚,不敢找人乱问,想来杨陆凯不会无缘无故恭贺自己。
第二天晌午,总督府击鼓召将,三镇将官分尊卑依次步入府衙站定,当中的是一张空落落的铺上虎皮的大椅子。
没过多久,卢象升内穿孝衣,外穿总督官服进入议事大厅,并四平八稳地坐在主位上。
卢象升先咳嗽了一声,声音沙哑未退:“多亏诸位齐心协力,今年宣大三镇军屯丰收,又拒清虏于塞外,总算渡过了难关,兵部已发文九边,命各镇以宣大为范,这都是诸位的功劳!”
台下众人闻言,脸上齐齐露出喜色。
卢象升将众人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一边从怀里取出一封文书,一边说道:“有罪则罚,有功当赏!”
“根据兵部调令,山西镇副总兵缺位一年,现调大同副总兵丁茂赴任。”
“大同游击罗岱拒清虏于镇川堡外,升任大同参将,调守大同城,大同游击赵信,出塞破坏清军粮道,升任大同参将,暂驻镇川堡。”
“恭喜三位将军!”
卢象升的话说完后,堂下先是死一般的沉寂,随后众将来到丁茂、罗岱、赵信身边拱手道贺。
卢象升脸颊微微抽动,好像也笑了一下。
等场面安静下来,丁茂、罗岱、赵信出列,单膝跪在卢象升面前,齐声说道:“为大明效力,为陛下效力,为卢总督效力。”
丁茂虽然是平调,但从大同府这个边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