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在宁波府城的遭遇,完全可以用‘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来形容,这一刻,他才想起被他忽视已久的宁绍伯赵信。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免费。
马士英怀着一丝希冀,马不停蹄赶到萧山行营,在向守营甲士通报姓名后,他一边闭目养神,一边静等赵信的接见。
约莫一刻钟后,两队盔甲鲜明的甲士大踏步出营,他们每一脚跺在地上,都犹如重锤敲地。
马士英睁开微眯的眼睛,右手轻抚短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到底是当过凤阳总督,又在首辅位子上坐过的人物。
宁绍甲士在马士英十步开外骤然止步,分左右两列站定,中间让出两丈宽的道路。
“马阁部!”赵信从宁绍甲士后面走出来,步子不疾不徐:“下官迎接来迟了!”
“宁绍伯!”马士英矜持地拱了拱手。
“马阁部,请入营说话,早就听说马阁部到了宁波府,只因军情紧急,才一直无暇前去拜见。”赵信落后马士英半步,陪他走入大营。
赵信在了解明朝的社会规则后,便从未丢失武将对文臣的恭谨,当然,这只是表面上。
张青近来每天一封书信,把宁波府城内的争吵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连谁骂了几句脏话也惟妙惟肖地写了上去。
赵信看的很欢乐,想不到那些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文官,在内阁吵架竟然与村妇撒泼差不多。百度搜索,更多好部,近来清虏正加紧强攻杭州城,这里时常能听见江对岸的铁炮轰鸣,下官真是坐卧不安,只期盼鲁王尽快上任监国,然后联络广东及湖广各地的反清义士一起夹击清虏,以缓解杭州城的压力。”赵信一边领着马士英巡视军营,一边介绍杭州城的战况。
两人拐过辕门的时候,远处传来喊叫声。
“挺胸,双手握着枪杆,握手处用力,胳膊放柔和,听我号令!”
“一二,刺!”
“一二,收!”
前方空旷的草地上,浙东各地才入兵营的义军正在烈日下操练,军中将士多配长枪,只有少部分配备火铳、弓箭和戚刀。
宁绍镇这些年招募了不少工匠,但仅靠他们无法给几万大军装备充足的兵甲火器,南京军械局领取的那些火铳,多数不能用,还需回炉再加工。
所以,宁绍军虽然将‘全军装备火器’的口号喊得响亮,但实际上却只装备了不到两万杆火铳,且大部分用在了杭州城内。
“宁绍伯麾下果然兵精将勇,大明只怕要依靠宁绍伯才能重整河山!”马士英的马屁拍得并不高明,太露痕迹,因为他确实憋不住了。
一年前,马士英凭借江北四镇的拥立之功当上弘光朝的首辅,现在他还想借力赵信再登首辅之位。
赵信知道马士英的心思,神色不变道:“马阁部谬赞了,宁绍军现在虽然人数不少,但大多是刚募集没多久的新兵,且粮饷、兵器、铠甲严重不足,就算清虏不来攻打,也不知能撑多久。”
赵信这个说者有意,马士英这个听者同样有意:“宁绍伯,杭州乃是收复江南的关键,杭州若失,只靠浙东各府无法支撑残局,唉,浙东各府应当全力支持宁绍伯的,而不是至今还在那里磨磨唧唧。”
不管马士英存着什么心思,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他在江南诸生心中名声极差,但其实并非无能之辈,当凤阳总督时,也曾抵御住李自成的偏师。
赵信摊开双手,脸露为难道:“没办法,现在只能等鲁王上任监国后给宁绍军发饷了!”
马士英似乎心有感触,‘义愤填膺’说道:“这可不能等,当下乃是危急时刻,浙东各府的钱粮都该归宁绍伯统一调配,以方便行事和鼓舞士卒,如果前方将士拼死血战,却连断头饭都吃不饱,连卖命钱都拿不到,如何安稳军心!”。
赵信闻言,朝马士英拱手一礼,‘语带感激’道:“有马阁部这几句话,军中将士的心都暖了,请马阁部在内阁多给下官一些方便,下官不胜感激!”
马士英长叹一声,正要说出自己的难处。
可赵信却不给马士英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方总兵曾为浙江总兵,也在富阳与清虏对峙,马阁部可不要只记得下官,却把他给忘了。”
赵信这句话很突兀,马士英面色古怪,不禁陷入沉思。
赵信将马士英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又继续说道:“按理说,下官一介武夫不该议论朝政!”
简单的铺垫之后,赵信随后话音铿锵有力,如戚刀出鞘时那般锐利:“大明之乱,归根结底是党争之乱,国家存亡之际,朝臣应当摒除私心,同心协力以共击清虏为重,如果再因一己之私党同伐异,我麾下这些儿郎可不会为他们而战!”
赵信在给马士英暗示,也在给马士英警告,虽然赵信至今没有向鲁王进言过,但只要他现在说出来,浙东只怕没人敢不当回事。
短暂的沉寂后,马士英似乎想通了什么,朝赵信拱手一礼道:“多谢宁绍伯开导,宁绍伯的意思我明白了!”
马士英在萧山行营只待了一天,便准备前往富阳去见方国安,赵信派了百骑沿途护送。
按照赵信的计划,是要帮助马士英入阁的,只不过,这事赵信不会亲自出面,所以,赵信让马士英去富阳找方国安上书。
赵信心里很清楚,没有身为阉党的马士英在内阁相助,他很难斗过内阁里的东林党,赵信需要很多钱,这些钱必须要从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