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良脸上的傲然,让张雅丽愣了一下。
紧接着,张伟丽便苦笑了起来。
季良说的,倒也没错呢。
认真说起来,桑平阳大师也只能算是公良瑾大师的晚辈。
厨道,更是有天差地别。
毕竟,桑平阳只是公认的晋菜第一。
可公良瑾,却是官方认定的晋省第一名厨!
只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很少知道公良瑾的名头。
因为公良瑾五年前便已退隐,只是,很多人没想到,公良瑾居然会在五年后因为晋菜第一美食名店之事而重新复出。
“秦老板,要有大麻烦了啊……”
张雅丽轻声一叹,然后抬头看向秦家。
“这怎么……”
眼前的一片废墟,让刚刚缓过劲来的张雅丽再次愣住了。
之前,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公良瑾的身上,倒是未曾注意到秦家如今的样子。
高墙倒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看样子,公良老先生这一次是没机会找秦师傅一决高下了。”张雅丽话锋一转,冲着公良瑾苦笑着说道。
话音中,满是失望之色。
当年的晋省第一,要挑战现如今的晋菜第一。
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张雅丽也是因为在晋阳杯莫停酒楼吃饭的时候,看到了平常难得一见的公良瑾,这才动了采访的念头,便起身跟着公良瑾偷偷溜到了后厨。
却是没想到,无意中居然听到了公良瑾跟他的唯一弟子季良之间的交谈。
这才得知了公良瑾居然要在今日前来青州!
用公良瑾的原话,那就是“要让姓秦的小子知道知道,凭他的厨艺,想拿晋省美食第一名店的名头,还不够格!”
这消息可是让张雅丽兴奋了起来。
毕竟,这可是第一手消息!
是其他媒体都不知道的!
张雅丽甚至能想到,这件事被她第一个报道出来后,会在晋省掀起怎样的轩辕大波。
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升职有望呢!
然而,张雅丽怎么也没想到,秦风的店,居然拆了!
“哼!姓秦的这是知道我师父来了,自知不敌,所以想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招数吗?”季良皱眉说道。
“秦老板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张雅丽小声说道。
“去问问就知道了。”
季良朝着秦家走去。
眼睛扫过正在干活的十几号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一副监工模样的老钱身上。
“喂!”
“嗯?你喊我?”老钱抬头,看向季良,伸手指了指自己。
“没错,就你。”
季良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老钱招了招手,一点不客气的说:“过来,问你件事儿。”
老钱眉头微皱。
这看起来也就才三十几岁的男人谁啊?
口气怎么这么大呢?
但看样子,似乎也不是一般人呢……
“你好,请问你找谁?”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老钱还是走到了季良的身前,客气的问道。
“我找这家店的老板,他人呢,让他滚出来见我。”季良说道。
这家伙,也太傲了!
老钱的语气稍稍冷淡了一些,“你没看到这饭馆都拆了吗,秦老板怎么可能在这里?”
季良微微皱眉,接着问道:“这饭馆是哪天才拆的?”
老钱淡淡说道:“就今天早上,怎么了?”
季良微微一怔,“今天?”
“哼!看来,还真是不战而逃了。”季良不屑一笑,轻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老钱没听清楚。
“问这么多干嘛?”季良瞥了老钱一眼,扭头朝着公良瑾跟张雅丽身边走去。
“草!揍性!”季良一转身,老钱就吐了口唾沫,朝着季良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但他也不是好勇斗狠的人,在心里骂了几句后,就回过头干眼前的活了。
“呵,什么晋菜第一,什么厨道天才,就是个草包!”回来的季良一脸不屑的笑着说。
“季师傅,您这话怎么说?”张雅丽好奇的问道。
“那姓秦的小子果然是不战而逃了!”季良说道。
“不可能啊!”张雅丽娥眉微蹙,她印象里秦风可不是这样的人呢。
“不可能?”
季良冷哼一声,指着一片废墟的秦家说道:
“这房子,是今个儿早上才拆的,我看,那姓秦的小子八成是收到了师父要来找他的事情,被吓尿了,这才找了这么一出金蝉脱壳的招数。”
“这招是不错,有正当理由不跟师父对战了呢。”
季良一副早已洞悉一切的样子。
“这……”
“张记者,你还别不信,我就问你,他秦风的饭馆,早不拆晚不拆,怎么就偏偏等到师父来的日子拆了呢?”
“或许是碰巧?”
“呵,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碰巧的事?张记者,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不战而逃,还想要保全面子的套路,是你见得少,还是我见得少呢?”
这下,张雅丽彻底没了话说。
季良的分析,也有道理。
这厨神农家乐拆的,的确是太巧了。
“哼,无一颗敢于面对失败的心,怎么能做好菜?这样的人,这样的店,成了我晋省美食第一名店,真是我晋省厨道的耻辱!”
一直未曾发言的公良瑾冷冷说了一句,满是老人斑的脸阴沉的吓人。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车上。
“张记者,我们要离开了,我知道你还是会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