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华在老夫人的屋子里静静的听着,闻家一大家子在闻老夫人的房子里算计着如何应付擂台赛,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仿佛她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
这也在闻月华的意料之内,就好像当初他们帮她退了和夜家的亲事一样,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甚至没有人支会她一声,若不是闻栋后来问她退婚的事情难不难过,她还不知道有这样一回事。
不过也正是退婚这件事,让她成功扮演了一个不想被退婚,却又不得不委曲求全的角色,在闻栋的眼中,彻底成了可怜的那一方,也是在那一刻起,她打定了主意,她的命运她要自己来操纵,得罪她和她娘的人,她要他们加倍的偿还!
闻月华出了老夫人府,便一路往关着闻栋的祠堂走去。
她还没到门口,闻栋已经走了出来,家丁们恭敬的对闻栋说道:“老夫人和夫人给少爷准备了午膳,正等着少爷过去呢。”
“不去!”闻栋伸了伸懒腰,“小爷我都关了这么些时候,好不容易出来,我要去吃酒听戏!”
“这……”家丁们愁着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夫人和夫人交代。
一旁的闻月华走了过来,轻轻的拉起了闻栋的手:“老夫人和夫人可担心你了,起早就让厨房准备了,你就算不去吃,也该去老夫人院子里看眼老夫人不是?”
“那好吧,我和阿姐一起去给老夫人请个安!”闻栋感慨他姐姐考虑事情就是比他周到,然后他指使家丁道,“去准备马车,小爷要多喊几个人去吃酒!”
家丁见闻月华出来解围,如释重负。
闻月华陪着闻栋一路往老夫人院子走。
闻栋注意到闻月华路上都不同他说话,甚至连眼睛都不往他这边看,他不解的问道:“阿姐,你有心事?”
闻月华却没有回答闻栋,只是张大了眸子慌乱的扫了他一眼,便顾左右而言他,闻栋注意到他姐的眸光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看好了。
闻栋急了:“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闻月华的眸光抬起,又飞快的回落,楚楚动人的剪水双眸中,分明写了有事,细细的声音却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无事。”
闻栋不悦的皱眉:“阿姐你最不会骗人了,分明是有事!”
闻月华的身子一颤,睁着雾气濛濛的大眼,纠结着眉头说道:“阿姐方才在老夫人房间里,听说老夫人要让你去打擂台,还要找人害贤王殿下……”
“什么?!”
闻月华自然是知道她这个胞弟的性格才会这么说的,果然闻栋听了就想立刻冲进祖母的院子和他的祖母理论。
闻月华故作惊恐的样子,怯怯的伸出纤细的手抓住了闻栋:“阿姐知道你最讨厌弄虚作假,可是你也要体谅下老夫人和夫人,她们并不是故意为之,而是如今的形势对闻家诸多不利,她们才会出此下策,都怪阿姐,阿姐本不想将这些事情说与你听的!”
“跟阿姐你没有关系!”闻栋突然意识到,如果他这个时候去祖母院子里质问,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是他阿姐告诉他的,那么他阿姐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不能这么做,“放心吧,我不会去和祖母理论!”
“……”闻月华听到这里方才松开闻栋的胳膊。
闻栋看了眼已近在咫尺的祖母的院子:“阿姐,我不想去祖母哪里了,你去帮我回个话,就说我在星月酒楼定了房间,约了别的世子!”
闻月华本不想让闻栋这个时候和闻老夫人等人碰面,毕竟闻栋的性格万一说漏了对她不利,但是她还是极力挽留了下:“见一面再走不迟,昨个老夫人知道你被关起来,差点没去皇宫找阿爹质问。”
“不了。”
闻栋转身直接出了闻府,他虽然很看不惯祖母和娘亲的做派,甚至鄙视他们作假的行为,但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进屋去质问他们都不能,因为这样做会让阿姐为难,他有火气却不知道该找谁。
他出府早有家丁备好了马车:“少爷,去谁府上?”
“……”闻栋在脑海中闪过平日里玩的比较好的几个人,但是想到昨天他们的样子,突然又不想喊他们了,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清净,“去星月酒楼。”
“不喊他们就对了。”家丁也挺愤愤的,昨个他家少爷明明是和一帮子世家子弟去吃饭的,结果出了事情,那些个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朋友们都做鸟兽散,只留下他家少爷一人,这样的朋友不喊也罢,“星月酒楼,走起!”
今天也是奇了怪了,星月酒楼今日的生意好的出奇,给钱也没有位置。
闻栋越想越不是滋味,朋友不是朋友,连酒楼也不欢迎他吗?他闻栋这么不受待见的吗?还是说真的如他爹所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做的那些个强出头的事情,不会有人感谢他,只让人觉得他傻!
他正准备离开,星月酒楼的老板芙蓉喊住了闻栋:“这不是闻家少爷吗?”
闻栋转过身望向一身雍容华贵的芙蓉,他来星月酒楼的次数挺多的,却没有见过芙蓉几次,若不是因为昨日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芙蓉便是星月酒楼的掌柜,他不解的望向向她走过来的掌柜:“芙蓉掌柜有事?”
“闻少爷来吃饭?”
闻栋心中有气,语气也带着些不耐烦:“来酒楼不吃饭还能做什么?!”
“闻少爷好大的火气!”芙蓉轻笑出声,虽然闻栋是闻家的人,但是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