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了吗?”
刘宏缩了缩脑袋,尴尬一笑。
县令继续道:“前因后果在状纸中我已经看过了,公孙剑,是否真像孙来宝所说那样,你恶意出手伤人?”
“回大人,公孙某是伤人了,却不是恶意,当时我正与世子殿下还有郡主在城中闲逛,这孙来宝上来便辱骂我等,随后又要让恶仆伤我,我出于自保才出,这一点世子和郡主都可以作证。”
县令点了点头,“孙来宝,他说的可对?”
刘宏开口道,“大人,他都承认伤人了,直接抓了不就行了。”
“放肆!”
县令一敲惊堂木,吓得刘宏一个激灵。
“本官在问孙来宝,没有问你。”
“我家公子受伤了……”
年轻县令眼睛一瞪,“伤的是肢体,难不成哑巴了?”
公孙剑一笑,这小子偏袒的能不能再明显一些,随后他长出一口气,看来还要找个机会,和这小子再谈谈心。
“孙来宝,本官问你,你是否先恶语相向?”
“只是几句俏皮话而已,并无恶意。”
公孙剑转头,表情古怪道:“俏皮话?俏皮话就能骂别人好狗不挡道?难不成全京城都要给你孙来宝让路,不然就是狗?孙来宝,你好大的威风。”
年轻县令轻咳一声,心中已有定数,“孙来宝你放心,本官绝对会给你做主,我姑且再问你,公孙剑所说是否属实?属实的话你是否让家丁出手伤人。”
孙来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事情的确属实,可说出来不就等于招供了吗,但是这个县令又说会为自己做主……
他将目光看向刘宏,只见后者一阵挤眉弄眼,孙来宝心领神会,“的确有过。”
年轻县令松了口气,往后一趟,“师爷,都记录下来了吧?”
旁边师爷撑开一张写满了的黑纸,“全都记下来了。”
“刘宏,你抬着你家公子回去吧。”
刘宏一愣,“大人……这就结束了?为何不收押此人?”
年轻县令冷哼一声,“收押?无稽之谈!孙来宝恶语相向与动手伤人在先,公孙剑不过是防身罢了,你家公子找麻烦却又技不如人,被打之后还要告别人的状本就不是君子所为,夜已深了,你们就不要再胡闹了,回去吧。”
孙来宝目瞪口呆,“你不是要为我做主吗?”
年轻县令叹了口气,“是想为你做主,可你不占理啊,小公子,回去安心养伤吧,以后切不可再如此横行霸道了。”
“大人……”
刘宏还想再说些什么,县令又敲惊堂木。
“退堂!”
公堂之上的公堂之人尽数离开,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刘宏与呆若木鸡的孙来宝,还有那满面笑容的公孙剑。
刘宏脸色阴晴不定,看着离去的县令老爷,他紧握了拳头,“不识好歹。”
公孙剑凑了过来,“谁不知好歹?刘状师说与我听听可好?”
刘宏冷哼一声,“你莫要得意,此事还没结束,回府之后我会一一禀报给统领大人,你与那县令勾结,荼毒我家公子!”
“刘状师,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说我与县令勾结,可有证据?再者说了,是你家公子自己认错了,对不对,孙大公子?”
孙来宝满面怒容,胸膛起伏道:“刁民,莫要以为你有王爷护着就没事了,就算你身后是王爷,我必杀你!”
公孙剑朗声大笑,“在这公堂之上还敢出言不逊,要不要我敲鼓让县令大人出来再审讯一番?刘状师,你口口声声不可藐视公堂,你家公子都这般言语了,我若是你,定会大义灭亲,保自己清白。”
“又无人看见,你敲便是。”
公孙剑哼笑一声,“罢了罢了,太晚了,赶紧抬回去休息吧,断了胳膊腿要是不好生养着,以后可能连生育能力都没了。”
“刘先生,送我回府!”
公孙剑仰天大笑出门去,拂袖扭头骂道:“文人若是皆像你,真是有辱斯文!”
刘宏听后只觉胸口一闷,险些吐出血来,他声嘶力竭指着公孙剑的背影说道:“我与你这小儿,不共戴天!”
公孙剑没有理会,直接出了衙门,刚想让马夫先走,去会一会老朋友,却看到远处王府又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他身边。
明王世子率先下车,焦急问道:“公孙兄,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我将爹请回来了,他不宜来这公堂,让我带着京城名嘴赶了过来。”
只见马车内又悠悠走下一儒生,向公孙剑施礼说道:“王府管家来寻的时候,在下的已经睡下,所以耽误了些时间,公子等急了吧,在路上的时候世子殿下已经说了前因后果,在下有了七八分把握,现在进去?”
公孙剑心头一热,对着二人作揖道:“先行谢过世子殿下与先生了,已经没事了,县令大人公正公道,知晓前因后果之后,判我无罪,是那孙来宝罪有应得。”
那京城名嘴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今夜急匆匆又是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