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聊好了?这里可是去书房和出府的道路,我看你们也没有去书房的念头,又要去城中闲逛?”
“爹,公孙兄是头一次来京城,所以我打算和妹妹带他出去认认路,走一走。”
李怜也附和道:“对对对,这小子满脑子都是银票钱财,我带他去见见真正的读书人,好改改他的性子。”
公孙剑尴尬一笑。
明庆亲王一听,斥责道:“胡闹!各有各的心性,怎么了?京城第一才女看不上商贾之家?是不是有几年没吃爹的板子了,皮紧了?”
李怜一愣,随即抿起了嘴,一脸的委屈。
公孙剑急忙辩解,“小郡主是说笑的,方才我们在屋中交谈甚欢,所以小郡主就说一些玩笑话罢了,不打紧的。”
“是啊妹妹也是开玩笑的。”
李乾英看这次爹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嬉皮笑脸,与公孙剑一同解释。
明庆亲王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他可不是生气李怜暗骂公孙剑,只是怕公孙剑与陛下有什么秘密,他的身份可是陛下钦定的,看不起公孙剑说小了是文人看不上商贾之家,觉得他们满身铜臭比不上书香,往大了说那就是看不起陛下,若是公孙剑在陛下面前添油加醋的提上一嘴,到时候任由陛下再喜爱李怜也少不了一顿轻则痛骂重则挨打的责罚。
“你们两个,玩笑话是这么说的吗?你们先去门口等着,我与公孙侄儿再说几句。”
李怜依旧站在原地,嘟着嘴憋屈的要命。
“怎么?爹的话也不听了?”
李怜就这点不好,年纪小,小脾气犟,李乾英害怕她留在这里真惹怒了爹可就大发了,匆匆对公孙剑微微点头致意,急忙拉着不情不愿的妹妹逃也似的飞快离开。
二人刚走,明庆亲王给管家使了个眼色,后者也识趣的走开。
这时,明庆亲王开门见山道:“我问你,陛下给你安排的身份,有几人知晓?”
公孙剑淡淡道:“王爷是问几人知晓陛下之安排,还是问几人知晓我的身份?”
“自然是几人知晓陛下的安排。”
公孙剑点头道:“也就两人,王爷与禄公公,其实我也很纳闷,请王爷解惑,为何要多此一举?”
明庆亲王神色稍冷,他本就生的人高马大,比公孙剑高出不少来,再加上看起来极为年轻,这两人在此对峙,有几分世家子弟之间相互看不惯的味道。
“为你解惑?谁有为我解惑,我莫名其妙就要接手你这个烫手山芋,而且我家怜儿……”
明庆亲王说到此处突然缄口不言,他坐到回廊之上,双手捧着脸叹息一口,“禄公公都跟你说什么了?”
公孙剑想了想,禄东山和他说的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何况面前这位是早就和皇宫通过气儿的王爷,他坦诚说道:“禄公公就是让我在此等候陛下诏我入宫。”
明庆亲王“啧”了一声,“没有了?他没有对你含沙射影些什么吗?”
“就这些,再无其他。”
“这就怪了……”
明王喃喃自语一声,起身离开回廊。
公孙剑看来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其中缘由,只知道多此一举来到王府做客,还多此一举的安排了一个新身份,还要再多等几天才能入宫,这是他心中的疑惑。
而明庆亲王的疑惑就更大了,平白无故将公孙剑派在王府,虽说下面不知情的人不知道公孙剑的事,可各方大佬如三省六部可都是一清二楚,现在一个个明面上装作不知,暗地里不知道派多少在王府附近游荡打探消息。
肯定不是隐瞒亲事那么简单,其中必有极大的蹊跷。
公孙剑看着明王远去的背影,他的表情也沉了下来,他总有一种感觉,好像前方有一个深坑,所有人都在推着自己往下跳,可自己就是不能回头看那些人是谁。
他摇了摇头,深出口气,终于明白了为何于将军要对他千叮咛万嘱咐,明白了为何禄公公会派高手来保护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既来之则安之,我到要看看是什么陷阱来等着我。”
公孙剑冷冷的自言自语一句,只见管家走了过来,催促世子与郡主等急了,他调整好情绪,没有和管家大叔说一句话,踏出了王府。
北城是京城繁华之地,也是京城破落之地,北城就是京城的两个极端,北城靠城中之南,富贾林立,可城中之北一直到北门,全是老宅子,犹如贫民窟一般,而且北城的城令大人还自欺欺人的在城中建起了一堵墙,隔住了外面的破落之地。
而公孙剑与王府家的世子郡主一同前往的地方就是北城城中,也亲眼目睹了那延绵不绝的高墙,高墙之内静谧安详,高墙之外喧哗市井,二者一墙之隔却是云泥之别。
“咱们要去哪儿?”
公孙剑平静的注视这一堵高墙,轻声问了一句。
“公孙兄没来过京城,自然要带你随处转转,其实北城蛮小的,转来转去就这么大个地方,再稍晚些就往东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