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掌教怎么越活越年轻呢,原来是阴阳戏的原因,都是在下犯懒,只是隔三差五练上一练,以后肯定要好好坚持下去。”
王知客笑而不语,如果阴阳戏真能延年益寿,谁还去修身养性,全都打拳去好了,各个都能活一百多岁岂不美哉。
不过这阴阳戏的强身健体之妙用,还是很厉害的,最起码不会轻易得了小伤小病。
张玄林侧目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王知客,他在心中暗自叹口气,不自觉的骂了一声老狐狸,口风真严。
张玄林喝了最后一口茶,他刚要起身告退,却不料迟迟不肯正经谈事的王知客喊住了他。
“张丞相来此全意也并非是寻求延年益寿之法,但有些事,贫道真的不能说。”
王知客也深深叹了口气,这张玄林给他的感觉不错,最起码不像楚汉林一般是一个伪君子,他可以心甘情愿的陪着自己在此处干坐一下午,谈笑的话语之间也处处都证明此人阅历不浅,而且知道自己无意去说楚汉林的事,他也不再坚持,虽说面有疲惫,但那也只是老人常有的迟暮之色而已。
张玄林点了点头,“在下知晓了,其中隐秘即是陛下之事,作为臣子还是少知道为妙,不过在下还有个疑问,我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如何去做?丞相是何意?就像平时一样不就可以了,难不成还让贫道教你如何为人处世如何为官?虽然我年龄比你大了一半有余,但这方面还是你比较有经验一些,贫道对于政事实属一窍不通。”
张玄林紧盯王知客,他能做到丞相之高位定然不是傻子,从入追星楼时楚汉林的异常,以及到现在王知客闭口不提,他都能猜到一二,恐怕楚汉林或者是杨烈臣,又或是这二人一同触碰到了大周朝不该触碰的隐晦密事,现在张玄林可要好好思量思量,是不是要继续与楚、杨师徒继续合作下去了。
当初与他们合作就是因为张玄林想要知道李如是到底有什么秘密,可如今张玄林看出了异样,哪怕是很小的细节,他都要仔细推敲,一旦出错那可就万劫不复了,现在再不趁还没有东窗事发赶紧抽身,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王掌教知道在下是什么意思。”
王知客一愣,他眯起眼睛凝视后者良久,突然笑出了声,“张丞相迷途知返,可喜可贺,此后应当与杨、楚二人分道扬镳,背道而驰。你们那些事,陛下一清二楚。”
张玄林目瞪口呆。
“陛下只不过是看在你是他的授业恩师的条件下,才睁只眼闭只眼的,此后切记不可再与杨楚二人有半点瓜葛。”
张玄林起身作揖,“谢老掌教指点迷津!张某感激不尽。”
王知客摇了摇头,“看在你为大周呕心沥血的份上,贫道再给你指一条明路,啧……应该是贫道与孙思渔共同给你指的路。”
“在下,洗耳恭听!”
“京城五品郎中可成为你的接班之人,不知张丞相有心无心都可以先接触一番。”
张玄林暗暗记下官职,他没有去问名字,因为名字在他眼中意义不大,京城中同名同姓的人多如牛毛,但是官职只有一个。
“既是道统与大儒推荐,张某必定去好好接触接触,看看他是否有没有经世之才。”
王知客点了点头,“丞相也要好好观察一番,不要因为是我们二人的推荐就对其宽松许多,该如何便如何,他若是没被张丞相瞧上眼,也是他自己无能。”
“张某记下了,此次前来追星楼,可谓是收获满满,在下真是后悔,为何以前没有早早来此,否则也不会走那么多弯路。”
“你官路比贫道走的多,但民路却没贫道来的广,贫道活了这么年也是从弯路里淌出来的,弯路是必须要走的,否则我跟你说这么多,你会信吗?”
张玄林尴尬一笑,一张老脸上挤满的皱纹,他抱拳又郑重其事的作了一揖,“晚辈记下了。”
张玄林从追星楼出来,脸上挂满了笑容,进楼与出楼简直就是两个人,这位大周当朝丞相犹如获得新生一般。
与此同时,杨烈臣步入御书房,面见圣上!
在京城这个地方,什么都少,什么都稀缺,但唯独不缺人,不缺官,有京城百姓腹诽,随便从楼上丢下一片瓦就能砸死一个六七品的官员。
此话有理,不算后城官家办公府邸,就光是前城的太守县尉州府等大小衙门就数不胜数,更不用说六部其中一些机构除去后城大衙门外,在京城前城之地,更有许多小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