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小院四周突然出现无数布衣蒙面之人,他们一言不发,直接提手拉弓,顿时间无数弓箭从房倾射而下。
“走!”
追事也顾不得王延志身子柔弱,一只手像拎起小鸡仔一般直接把后者给扔进了屋中,撞倒了大片桌椅板凳,而他则是一只手挥舞着铁剑阻挡箭矢,一边向后退去。
“彭!”
院门打开,两个穿着麻衣的汉子举着锄头铁叉子冲了进来,还没说上一句话就被转向的箭矢射成了刺猬。
王延志从地上摸索站起,他脸上净是担忧神色,爬到桌面上大声喊道:“诸位要的是在下的性命,切勿伤了无关紧要之人,他们并不知情!”
王延志的院子不大,和其他邻居紧挨着,如今这么多蒙面人上墙,肯定是惊扰到了邻居,虽然那些邻居们有时言语刻薄,但是在自己家里有困难的时候,他们也会拉上一把,纵使真有极个别大恶之人,也不能因为那一小部分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王延志之所以喊这么一嗓子,不是让蒙面人停手,还是提醒邻居们莫要出门,万一有哪个泼妇糙汉子没长眼,丢了性命,那么王延志可就内疚不已了。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一些周围住着的糙汉子,都紧关大门,手中的锄头也放了下去,见识到瞬间死去的两个邻居,躲在门后一言不发,都在想着这个柔弱的目盲书生,到底惹了什么恐怖的人。
虽然汉子们不敢出口,但是有的悍妇看不过去自家吃瘪,蹲在房门一角,直接了当的在屋中破口大骂,这里房屋院子很多,那些蒙面人也猜不到到底是哪间屋子内传出来的,直到射了几支威胁性的箭矢后,谩骂声停止,箭雨也停了下来。
最后一根箭矢更是直接穿透窗户,射在王延志鼻梁之前,目盲的他看不见,但是被一股凌冽的气息给震慑的大汗淋漓。
追事将王延志从桌子上拖了下来,关上窗户静静等待。
镇抚司肯定不是吃白饭的,只要能拖,那就还有希望!
布衣蒙面人的箭矢见射不到屋内,逐渐停手,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首领模样的人从房顶翩翩落下,他站在院子中,轻声对着屋内喊道:“王公子,天羊追事,请出屋一叙,在下不会伤害你们二人的。”
“天羊追事?”
王延志疑惑的问了一声,他压根没有出门的心思,这个眼瞎心不瞎的目盲书生可没傻到仅是听见没有恶意言语,就真的出门和那个人聊一聊。
追事点了点头,虽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追事还是沉声解释道:“皇城司分为六追事六探事,分别以天干地支作为代号,我的代号就是天羊。”
代号为天羊的追事说完,他向门外喊道:“和你们这些士族的人没什么好说的,想杀进来就直接过来便是,废什么话!”
蒙面人首领摇头笑道:“我并没有恶意,否则我刚刚趁你们在院中的时候,就已经派人直接杀下去了,不会是射箭那么简单了,我的诚意到了,你们的诚意不应该也体现一些吗?”
天羊听完蒙面人首领说完之后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诚意?哪里来的诚意,就算没有直接派人砍杀,那么那些射箭哪一处不是冲着要害去的。
天羊追事冷笑一声,“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说这些囫囵话,你就不怕耽搁了自己的时间,一旦让镇抚司或者皇城司的人赶到,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蒙面人首领也放声狂笑起来,他手指点向露出一个脑袋的天羊笑道:“镇抚司?那群傻子还在士族门外守株待兔,至于皇城司,那更是一群没有脑子的人,竟然明目张胆的撤出去,让我们有可乘之机,我可是等了好些年,死在你们这些护卫手下的人数不胜数,今日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个百密一疏的漏洞!”
天羊脸色变得铁青,他眉头紧皱,没想到以前没下这么大功夫的时候,那些人无机可乘,现在反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出了岔子,这蒙面人看来是有备而来,而且是等了很久,本来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却被这些人突然暗中截胡,现在他身边可是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不过他想走还是可以的,但是还带着一个非常重要的拖油瓶,现在的结果就是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走。
“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哪家势力派出来的人?”
首领张开双手,猛的呼吸一口,“你在这天罗地网中也逃不出去,跟你说出实情又有何妨?这里有你账本上所有人派来的手下,你们只要将账本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王延志沉声道:“是所有士族联手了。”
天羊追事点了点头,一脸的凝重神色,现在他明白了,镇抚司以及皇城司的人,都不知道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阴招。
天羊冷声问道:“士族客卿门客,谁给你的胆子与陛下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