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剑嗤笑一声,反身回到西窗坐下,客栈内的一众人忌 惮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掌柜的一路小跑过来,吞吐半天没敢说话。
张鱼儿也坐在一旁对掌柜的说道:“无碍,错不在你们,醉煌楼会护着你们客栈。”
掌柜的这才心安,张鱼儿又对公孙剑说道:“随我去醉煌楼避避风头?”
宋翎儿也开口道:“去我家也行,我爹最喜欢江湖豪侠了,也能保你平安。”
公孙剑自顾自喝了一口酒,酒杯遮挡住的面部通红,这两个大美女都在邀请,自己今天真是走了桃花运了。
他放下酒杯清咳一声,“没事没事,哪有男人被女子护着的道理。”
宋翎儿叹息一口不再说话,张鱼儿只当他是逞强起身离开。
公孙剑又说道:“花魁若是想独自回醉煌楼搬救兵,在下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万一那公子哥在店外等着,我可就护不了你了。”
张鱼儿见过人生百态,知道这年轻人是什么意思,她又坐回桌面。
四人一时间有些无言,只有店小二带着感激又送来一壶热酒和一些花生瓜子小吃食。
公孙剑望向窗外,一壶酒已经凉透,但他还是喝光了,倒了杯新送来的烫酒,屋外的鹅毛大雪有稍缓的势头,他伸了个懒腰,街道尽头,有一队持着棍棒的仆役赶来。
宋翎儿握紧了粉拳,她向青儿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从客栈后门悄悄出走。
掌柜的又是一阵紧张,他跑到公孙剑面前苦着脸说道:“这位爷,这些人可是来势汹汹,您看要不要出去避避风头?”
公孙剑轻笑一声没有回话,他知道掌柜是怎么想的,自己一旦出了这个门,他再把大门一关,那就死活不论了,而且也砸不坏他店里的桌椅板凳,他哪管什么口碑不口碑的,城中大店多一个食客不多,少一个不少,只要不在店中闹出人命或损坏了店铺,他是最开心的那个人。
掌柜的见这年轻人不识好歹,又赔着笑脸看向张鱼儿和宋翎儿,“姑奶奶们,您看这……”
宋翎儿一拍桌子,“你看我像差钱儿的人吗!今天你客栈要是被砸出个好歹,我明儿就让我爹给你再修一个新的出来,若是整个店都没了,我就再给你一个新的店铺,保准比现在这个位置还好!”
张鱼儿冷眉,“掌柜的不用害怕,一切都有醉煌楼担着。”
公孙剑耸了耸肩,自己倒成了站在女子身后的伪君子了。
掌柜的见这两位姑奶奶的都这么说了,他也知趣的离开,对几个门房伙计打了个眼色,一众人都跑到了后厨,唯有店小二担心的看向他们三人。
公孙剑心头微热,一个市井之徒能有这份心意,他知足了,他对店小二一笑,摆了摆手,“你也去吧,放心,没事的。”
店小二这才转头离去。
呼喝声渐进,有不下五十个奴仆从大门进入站在两边,留出了一条道路,一个灰衣老头步履稳健带着一阵轻风走入,那被扎了大腿的公子哥也坐在躺椅中被人抬着进来。
他见公孙剑几人果真还在这里,语气狠辣地说道:“我再来告诉你,这中州什么是王法!”
公孙剑轻笑,倒了一杯热酒端在嘴边,“你当真是不怕死啊。”
公子哥大怒,“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吕爷爷,替我出口恶气!”
那灰衣老头回头平静的,后者悻悻然缩了缩脑袋,这老头虽说是太守府大管事,仅是一个看家护院的人而已,可听说这管事有八品的实力,他爹见到都要卖几分薄面,喊上一声吕叔,自己更不敢再卖弄威风。
这灰衣老头走到公孙剑身旁坐下,双袖舞风,桌上的花生碟子莫名跳起,竟然悬浮在空中久久不落,宋翎儿看的瞠目结舌,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她真想摸一摸这碟子到底为何能悬浮起来,那张鱼儿也是微微发愣,见惯世面的她还没见过这种手笔。
公孙剑嘴角上扬目不斜视,以九流那微弱内力,吓唬吓唬雏鸟还算凑合,他仰头将杯中酒喝光,端起的酒杯重重放下,桌面之上的鱼碟酒壶向下凹陷了一寸有余,那悬浮在空中的花生碟子又落回桌面之上。
灰衣老头表情略有些惊愕,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还真有几分实力,他眼睛微眯,“老朽吕郑,敢问这位侠士大名?”
公孙剑捏起一粒花生,“这桌子是我占着的,谁允许你直接坐下了?”
吕郑眼皮子跳了跳,面前这年轻人竟然不给他任何面子,他面色阴沉如水:“此事我也通过小侄了解一二,确实是显贵之错,我与侠士和张花魁道个歉。”
“吕爷爷,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灰衣老头回头怒视一眼,公子哥立马闭口不言。
张鱼儿没有出声,现在接不接受道歉已经不是她的事了,现在发展到这种地步,主角是旁边这个年轻人。
公孙剑点了点头说道:“倒是有个懂事的长辈,不过带五十号人这么威风想必也不单单为了道歉吧,你接着说。”
吕郑一笑,“显贵有错在先,这我们也道歉了,可是侠士把显贵打成重伤,腿上那可是实打实的刀口,显贵这样,老爷那边我不好交代。”
“别急别急。”
公孙剑坐直了身子,探头问道:“你东一句显贵西一句显贵,我还不知道谁是显贵,是人是狗啊?”
公子哥怒骂,“你莫要口出狂言!”
公孙剑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