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公孙剑已经通过老管家公忠对于这位赵王殿下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知道他虽然贵为当今越皇钱泓和皇后陈氏所生的嫡子,可却偏偏不得越皇陛下的喜爱。
“思退贤弟,一别快两年。为兄我可是好生想念啊!”钱灿一脸笑容的对着公孙剑拱手道。思退是公孙剑的表字,这个世界大部分的礼节和公孙剑前世的古代差不多。一般读书人见面都会以对方的字来称呼,一则表示尊重,二则是礼貌,三还有亲近的意思。可明明当初二人在大街之上斗殴之事可谓满城皆知。虽然说不上是如何的大仇,可毕竟落了这位赵王殿下的面子。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位赵王能够饶过公孙剑,不再找对方的麻烦就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可公孙剑刚到上京城没两日,钱灿便邀请公孙剑来赴宴,这葫芦里肯定装的没好药。而现在一见面,对方就如此的亲热,更加的让公孙剑感到有些不适,不由得心中警铃大作。于是格外小心的和对方应对着。
“殿下客气了。当初是在下年少无知,故而多有得罪。还望殿下不要记恨。”公孙剑躬身说道。姿态放低并不代表就是低头,很多时候因势利导,人在社会上活着要知道什么时候服软什么时候硬气。一心想着要尽快离开上京城的公孙剑此时此刻肯定不会乱来,也不会让对方抓住任何的把柄来对付他。
看到公孙剑如此态度,钱灿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心中暗道公孙剑你小子也有今日向我低头服软的日子。脸上却依旧带着微笑,连忙托起公孙剑的臂膀说道:“贤弟说的哪里话,当初也是哥哥我莽撞了。再说父皇虽说心中有些不悦,可至今依旧没有废除你和二妹的婚事,咱们终究还是一家人,说不定过几日贤弟你就成了我妹婿。”
妹你老母,公孙剑心中暗骂。也同样微笑以对,嘴里却没有回话,只是朝着对方笑了笑。很明显的意思是一切都在不言中。弄得钱灿也有些意外,心说公孙剑这小子去了一趟边关当兵当傻啦?怎么脾气改变了许多,和以前完全判若两人。他哪里能够想到,如今的公孙剑和过去确实是两个不同的人。
在钱灿的带领下,二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了后院的一处正殿。只见这里早就已经来了不少的客人。大家见钱灿引着公孙剑进来,自然免不得又是一番见礼问安。钱灿倒也显得很洒脱,随意的摆了摆手,又给众人介绍了一番公孙剑。在场的人里面有人认识公孙剑,也有不认识他的,但对于他的大名可都早有耳闻,上京城公相国家的书呆子。
众人假意客气的和公孙剑又是一番见礼之后,赵灿则在自己的主座上坐下后对众人道:“今日本王邀大家前来,无非是私下里聚一聚,做个文会。在一起喝喝酒聊一聊诗词歌赋罢了。也都不是外人,因此不必拘礼,都放开一些。”
随后对身旁的一位管事吩咐了几句,于是各类的瓜果酒菜便被陆续呈了上来。大家也都很随意的找了个位子坐下,在自家带来的仆从或是王府侍女的服侍下纷纷举杯开始宴饮起来。
三杯酒后,在场的一人站了出来。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目光不自觉的多看了公孙剑几眼。公孙剑心中暗道,呵呵,看来好戏要开场了。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那人先是给钱灿行了一礼,而后大声道:“诸位,今日可是文会。大家总不能就这样埋头和酒菜过不去吧。否则日后传出去,还当咱们全都是一群丘八一般的吃货。”
“哈哈哈……”众人闻言全都大笑起来,而不少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看向了公孙剑。反观公孙剑却依旧是气定神闲,一口酒一口菜吃的有滋有味,丝毫没有在意说话的那位以及众人的目光。可一旁伺候他的苟小五却明显的有些不自在了。在场的众人可都是有身份,不是王侯将相家的公子,就是入士不久的新科进士。唯独只有公孙剑是从边关当兵才回来的。那句丘八明显就是针对公孙剑的,可公孙剑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还在吃喝着。
方才说话那人见公孙剑没反应,也是一愣。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好在在场的众人之中也有聪明人,立刻接着话茬继续说道:“赵王殿下今日召集我等文会,自然不会像某人一样只顾着吃喝。大家不妨各自拿出手段来,写上几首佳作彼此唱和。日后士林之中必然会被传为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