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看他脸色不好,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要不要出去走走。可外面全是等候问话的宾客,王崇恩觉得心烦,便摇了摇头。
江屿四下看看,见内厅当中似乎没人,便拉着王崇恩进了内厅。两人才一进门,便看见武英侯梁瑞正与李英杰对坐饮酒,梁瑞见两人探头进来,便扬了扬眉毛,招呼他俩进去。
江屿在下首找了个位子坐下,冲着梁瑞阳光一笑道:“侯爷好兴致啊,怎么自己在这里喝酒啊?”
梁瑞看了看门口,苦笑道:“外面尽是些小儿女的破事儿,我们两个老头子瞎凑什么热闹,倒是杜家的老酒不可多得,不如多饮几杯来得划算。”
李英杰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从桌上拿了两只酒杯倒满了酒,一杯递给江屿,另一杯则推到了王崇恩的面前。
“延清呀,他们是不是又提起你堂哥来了?来来来,喝了这杯酒,忘了那些破事儿。”
王崇恩默默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绵柔而热烈的酒液顺着食道流进了空荡荡的胃里,烧得他眯起了眼。
江屿的面前摆着一盘烧鸡,烧鸡的色泽金黄、香味四溢,他看王崇恩喝了酒,便自顾自的扯了一条鸡腿下来。
一口咬下汁水四溢,江屿的眼中渐渐泛起了泪花。梁瑞早就知道江屿快吃鸡,却从没见过有人吃鸡吃到流泪的,不由疑惑道:“江先生这是……?”
江屿艰难的咽下了嘴里的鸡肉,痛苦道:“小鸡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做的这么难吃,造孽啊!”
“额?”梁瑞先是一怔,接着便是哈哈一阵大笑:“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先生真是个妙人啊!杜家的美酒有多好,他家的厨子就有多糟。没办法,都是做惯了胙肉的厨子,知道放盐就不错了。好啦好啦,快尝尝杜家的美酒吧。”
江屿叹了口气,默默端起酒杯也准备一饮而尽,却忽然发现酒杯的颜色似乎不太对劲,同样是白瓷酒杯,他的这只颜色竟然有些偏粉。他疑惑着用手指蹭了蹭杯子,发现那层粉色似乎可以被擦掉。
梁瑞看他的举止有异,便打趣道:“怎么,莫非先生觉得这酒也造孽了不成?”
江屿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是在闻酒香呢。”话虽这么说,可明道知酒杯存在问题,哪里还敢去喝杯中的酒呢。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时,他却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桌边明明只有六张椅子,可桌上怎么会有七只酒杯呢?那边客房才少了一只酒杯,这边桌山便多了一只,难道这些都是巧合?
梁瑞又饮了一杯,忽然问道:“对了,阿书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啊?”
“诶!”
梁瑞这一问,王崇恩和江屿都是一怔,梁书不会还在客房守着柳世才的尸体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