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一百名士卒正在训练,再也不会出现累似于“向绑草那边转”的口令了,田十一有些欣慰。
小金毛牛通看向十一哥的眼神里满是崇拜,他从来不知道,士卒竟能练到如眼前这般百人如一的地步。
牛小沫自从做了总教官后,竟是渐渐有了几分威严,虽然在十一哥眼里她仍是那个可怜的小丫头。
今天思想教育的话题是:我们为什么要训练。
士卒们每队十名队员、一名队长,共计十一人,刚好符合鸳鸯阵所需的人数。大家坐在一起轮流发言,田狗儿则是坐在一边,抓紧“偷学”牛小沫的教育方法。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十一哥很满意、很欣慰,他再也不是那个只能坐等方腊出招而毫无还手之力的田小子了。
一名士卒跑了过来,喊了声“报告”这才说道:“十一哥,修化真求见。”
如今的别院中明岗暗哨遍布各处,田十一曾经让修化真在白天和夜晚尝试着潜入别院。
开始时修化真自信满满,但被发现两次后,他便在心里憋了口气。
一天夜里没有月光,修化真觉得是个好机会,可以给十一哥手下那些个眼高到没边的家伙们一个教训,结果连第二道墙都没翻过就被擒了下来。若不是牛通发现的早,修化真怕是要被打个半死。
“渔网太可恨”。这是修化真怨念满满说的唯一一句话。
绿林中使用渔网做武器的帮派还真的没有,当听说十一哥正准备给渔网加上钩刺后,修化真彻底打消了再来一次的打算。
今日修化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镖局终于可以开张了。
镖局毕竟要养着一大群舞刀弄棒的厮杀汉,而且还要配备兵刃,所以修化真在转了不知多少个弯,花费了十一哥近八百贯钱后,这才说动高知府点头答应下来。
镖局果然是个烧钱的买卖,正在赶制的数百套武士袍和作训服自不必说,兵刃更是天价。因为当水贼可以自己去弄兵器,开镖局却必须向官府购买,为的是记录在案有据可查。
雁过拔毛的地方,想少花钱自是不可能的。此时田十一手里的钱,真的不多了。若是酒楼再不开张,怕是三百士卒的饭钱都会成为问题。
不大一会儿,士卒禀报说李潮生来访。
李潮生本是泉州人,已经六十几岁了,因为儿子招惹了仇家,这才不得不带着全家躲了出来。做了一辈子的造船匠人,儿孙也只学会了造船的手艺,李潮生一家人日子过得不太好,这时修化真找到了他。
听说只需要隔着屏风与人闲聊上一天就能赚到两百文钱,而且还供两顿饭食,李潮生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屏风后自然是李芬利之父。之所以要用屏风隔开,一来是因为傻子都能看出李骑士不是宋人,二是李骑士需要一边聊天一边用鹅毛笔做笔记。
至于口音,土生土长的李芬利之父与宋人没什么两样。
“也不知闭门造车能造出个什么东西来,有机会要想办法让李骑士去造船厂见识一下了。”田十一暗暗想到。
至于李潮生一家,既然都会造船,自然不可能让他们跑掉,眼前只是先吊着,过后自然要收进十一哥的夹袋里面。
“钱呢”!田十一挠了挠头,觉得是时候发动自己的计划了。
王府那位包子脸的程管事一得空就会去酒楼里转转,每一次都乐得合不拢嘴。
在程管事看来,田小子的奇思妙想果然独道,这样的酒楼若是不赚钱就没有天理了。可是,无论多么赚钱,也不可能在一日里赚足七千贯钱。
程管事已经安排人去汴梁了,准备高价请个会炒菜的厨子过来。只待自己赢了赌局,这酒楼立马就可以重新开张,到时绝对能日进斗金。
田十一在程管事眼里,已经升级为观音座下的散财童子,只为他一个人送财的散财童子……
就在包子程美美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时,整座杭州城突然掀起了一场风暴。风暴的源头,却是一个自称为“西楼”的家伙。
杭州府衙的主簿脸色潮红,快步闯进了高知府的书房之内。
眼见主簿无礼,高权脸上显出不快之色,却不料那主簿一脸的激动,将一张宣纸放在高知府面前。
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高权猛地站了起来,双眼似是射出光来,贪婪地盯着纸上诗句。
“这是?”高知府的声音似乎都颤抖起来。“此诗是何人所作?”
主簿激动伸手点指了宣纸一角,那里写了很小的两个字,“西楼”。
“你是如何得到的?”高权的声音猛地高亢起来。
主簿终于开口说话,只是那声音却因激动而有些沙哑。“此诗已在杭州街头广为流传,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听了这话,高权竟是抓耳挠腮起来,不断颤动着手中的宣纸说道:“一定要找到这位西楼先生,将府衙内的人手都派出去,快些去,快些去……”
当朝皇帝赵佶虽然管理国家的本事不咋地,但却是个出色的艺术家,其独创的瘦金体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风姿绰约,真真是名留了千古。
有道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皇帝老大喜好文墨与艺术,下面的各层级官吏自然要更甚之,若有好诗呈到御前,更有可能受到官家的赏识。所以,此时的宋朝,若遇好诗好画,所有的“儒雅”宋人都会将其视为至宝。
眼前这首诗,自然是要写道奏章递到御前的,只是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