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来到大宋朝的田十一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但见识了太多的弱肉强食后,田十一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活人,是对普通人最大的不公。
接到五百贼寇全军覆没的消息,吴用带着四千五百贼寇提前一个多时辰便到达了定陶城外,迎接他的是高高站于城墙之上的张叔夜。
有两位钦差大人这件事宋江和吴用是知道的,但一直以来都是贺不凡出面,以至于吴用都快忘了还有一位钦差大人了。
一身紫色官袍的张叔夜十分威严,对大宋官袍极度痴迷的吴用一眼便认出,站在城墙上的是正四品的朝廷大员。
当日在郓城县东溪村之时,宋江和吴用对区区七品的贺不凡尚且跪地叩拜,如今见了正四品的大员,吴用立即畏首畏尾起来。若只是普通的四品官自然不会让吴用紧张至此,问题是这位也是钦差啊,而且是比贺兔崽子大了好多级的钦差。
田十一曾嘱咐张叔夜,若梁山贼寇不服教化便要立即逃离,但张老官却颇有骨气,竟要直接出城去训斥吴用。
留下的一百亮剑士卒是由张团结领着的,没有十一哥压制,还显稚嫩的张团结自然拦不住又臭又硬的张叔夜。
张叔夜骑了匹马,身后只跟了个屁股上带赡索超,两人大摇大摆来到两军阵前。而定陶城的城门在张老官出城后便已经关闭了,张团结深得十一哥的教诲,绝不会将全城百姓的生死,寄托在张叔夜一个人身上。
正是两军对垒的时刻,吴用知道自己不能当场给这位张钦差磕头,所以立即命人搭了个简易的军帐在阵前。剑拔弩张的两军阵前却杵了个帐篷在那里,看起来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等到张叔夜从帐篷里出来后,整个人都是懵的,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极可怕的事情,贺不凡很可能不是真钦差,而是假制使。
吴用带兵绕城而走,直接去追贺不凡了。张老官并没告诉他贺不凡可能是假冒的,而且一再劝吴用放弃追击贺不凡,但最终却没能成功。
张叔夜毕竟是堂堂正四品的中书舍人,吴用可以坚持带兵去追贺不凡,但却不敢再对定陶城有不良企图。更何况他此行的主要目标是贺不凡,而不是屠城。
当张叔夜回到城中时,留下的一百名亮剑士卒已经杀得到处是血了。
自古以来,贼寇攻城祸害百姓最严重的大多不是贼寇,而是城中那些个泼皮无赖二流子。定陶距离梁山有些远,所以定陶城中的泼皮并没有被宝藏的谎言诓骗到梁山上去。
当泼皮们听梁山兵临城下时,立即便三三两两跑了出来。有的是看中了某富户家的钱财,有的是看中了某百姓家的妻女。很可惜他们遇到了早有准备的亮剑士卒,顷刻间整座定陶城的泼皮十不存一,几乎被杀了个干净。
吴用率军紧追不舍,田十一却走得优哉游哉。艾玛和梁红玉等人早就去了三担山,此时田十一已经带人与仅有的一千赐军士卒汇合在一起。
在宽阔的平原上,赐军摆开军阵,默默等待着梁山军的到来。若是不能一次将梁山打痛了,宋江便不会老老实实去曾头剩
当吴用看到排开军阵的赐军时不禁呼吸急促起来。贺不凡就在前面,圣旨就在前面,蛤蟆杯也在前面。
赐军就像木头桩子一样,远远看着梁山军排兵布阵,没有冲上去的意思,也没有逃走的打算。
对付步兵阵列,最有效的办法自然是骑兵冲击。赐军今日没有偏厢车,甚至连长枪阵都没有,就那样明晃晃地站在平地里,吴用觉得这简直就是上赐予他的良机。
梁山七拼八凑最后才凑出了五百骑兵,在吴用再三叮嘱不要山贺钦差后,便开始了冲锋。
马匹缓缓加速,很快便达到了最大的冲锋速度。五百骑兵的冲锋依旧很骇人,而对面却是一千多连长枪阵都没有的步卒,每一名骑兵都觉得此战必胜。吴用甚至已经带着大队的步卒向前移动起来,准备过去打扫战场。
赐军中突然响起一声大喝。
“卧倒!”
一瞬间整支赐军都爬在霖上,连铁鸟军旗都倒了下去。
梁山骑兵心中奇怪,但高速冲锋的战马容不得他们有任何的迟疑。吴用远远看到赐军的奇怪举动,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狂跳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此时除了眼睁睁看着骑兵冲锋几乎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地面很平坦,平坦的地面上有些零零散散的石堆。“轰”的一声,一个石堆里埋着的火药包终于炸响了,碎石便像出膛的散弹一样激射出去,方圆十步之内的战马和骑兵几乎被碎石射穿了身体。
石堆一个接一个地炸响,冲锋的骑兵就像被机枪扫射过一样,成片倒了下去。
到处都是战马的嘶鸣,到处都是贼寇的惨剑少数没被碎石击中的战马也被爆炸声惊得嘶鸣起来,立即挣脱骑兵的控制发疯一样四处乱跑。
吴用看着顷刻间覆灭的五百骑兵连呼吸都忘记了,胯下的战马因为受到爆炸声的惊吓,差一点将他掀翻到地上。
火药爆炸的威力在马陵道一战中就见识过,整座梁山都坚信那是四个道士请下的九神雷,可眼前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呢?
亲兵拼死拉住了吴用的马,吴用连忙四处寻找起来,他想看看道士的法坛在哪里,必须立即派兵将法坛毁掉才校
地面再度震颤起来,吴用感觉自己真的被吓到无法呼吸了,此时正有一大队骑兵从远处的山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