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田十一已经做好了准备,偷营与反偷营就在今晚。
吴用是惯会耍小聪明的人,所以他不会来偷营劫寨,但会防备着官军去偷营。
遍观马陵道之外,能埋下伏兵的就只有一个地方了,所以田十一仅仅派了十几名哨探出去。
张清、卢俊义带了十二路州府军遴选出的精锐士卒,悄悄出了马陵道口军寨,他们的任务是去偷袭宋江的临时军寨。
两人带着士卒小心翼翼、里倒歪斜地走在马陵道之内。钦差大人已经告诫过他们两个,宋江也有可能派人来偷营,很可能会与前来偷营的梁山军遭遇。
亮剑战队也已提前从小路出发了,但天黑难行,又不知道梁山是否发现了那条小路,所以不能完全寄希望于他们。
半个时辰之后,三千天赐军在田十一的带领下,也悄然无声地离了马陵道口军寨,向马陵道中进发。
此时马陵道外突然红了半边天,三星湾的芦苇被点燃了。
既然哨探火烧三星湾,那便说明田十一的推测是正确的,吴用果然将兵马藏在了三星湾之内,想等官军劫营时再出来截杀。
来马陵道之前田十一便去三星湾看过,那里面足以埋伏下两三万兵马,梁山余下的三千来人也不知会被这场大火烧死多少。
三千天赐军举着火把快速深入马陵道,果然听到前方传来喊杀之声,看来是张清与卢俊是遇到了前来偷营的梁山军。
来偷营的梁山军足有千余人,几乎是宋江手头上最精锐的山贼了。
此时已经进入马陵道很深了,脚下的道路早已被梁山军填平,也没什么拒马木栅栏一类的东西。
在踏实的地面上,十二路州府军中选出的精锐依旧不是梁山军的对手。没有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帮忙,州府军很快便露出败相来。
眼见着天赐军举着火把而来,张清与卢俊义就想借机提升州府军的胆气,哪成想梁山军竟然齐喝了一声“替天行道”,不要命地冲了上来,一时间将州府军杀得大败而回。
天色黑暗无法止住溃逃的士卒,张清与卢俊义无计可施,只好被裹挟着一同向后退去。
若是任由溃军冲击军阵的话,天赐军也只有被裹挟着逃跑的命运。在火把的照射下,天赐军立即树起长矛阵,溃败的州府军士卒知道,若是敢冲撞军阵的话,一定会被天赐军毫不留情的格杀,立即便饶到黑暗的一侧向马陵道口军寨逃去。
田十一并没有阻止溃军的想法,只是下令让天赐军迎敌。
梁山军此时已经打出了锐气,他们看到又有数千官军赶到却并不惊慌,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宋军最畏惧的就是近身砍杀。
这两天之所以与州府军打得有来有往,完全是因为坑坑洼洼的倒霉地面。如今的脚下可是踏实的土地,梁山好汉们觉得只要靠近官军,击破最前面的几排官军,整支官军就会争相逃窜了,就像刚刚逃走的那些官军一个样子。
梁山军没有任何犹豫和停顿,一窝蜂地冲向天赐军。冲锋似乎很顺利,眼看着就要与天赐军的军阵撞到一起了,还没来得及动手砍人,天赐军的阵型居然自己崩溃了。
“哈哈”一声大笑,也不知是哪名梁山贼寇发出的。贼寇们十分高兴,面对一支自行崩溃的官军,他们要做的便是追在官军的屁股后面一路砍杀过去而已。
“列阵!”天赐军的号令响起,杂乱的天赐军士卒立即以十一人为一组,在摇摆不定的昏暗火光中摆出了梁山军从未见过的阵形。
鸳鸯阵就像一只生了无数支锋利触角的大蜈蚣,挥舞着触角迎了上去。
超长的狼筅与长枪纷纷递了出去,在昏暗的火光中,梁山贼寇就像自己撞到锋利的刃口上一样,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
自戚继光创出鸳鸯阵后,数百年都无人找到破解之法,更是创下斩杀三千倭寇无一人阵亡的奇迹。
此时的梁山贼寇处于极度的郁闷之中,他们本想砍死天赐军士卒,但偏偏有狼筅和盾牌挡着,随后便是不知哪里钻出来的长枪,刺进他们的胸膛里、肚子里,甚至是脖子上。就算不上前也不行,鸳鸯阵之中不时会飞出短柄的标枪,远些的还会被弩箭招呼。
不到半顿饭的功夫,阵前留下了一地的贼寇尸首,新填平的道路彻底被血腥浸透。
天赐军士卒正杀得过瘾,却突然感觉前方一空,梁山军溃逃了。
“变阵!”响亮的口令声再次响起,鸳鸯阵立即化为五行阵和三才阵。这两种阵法本就是鸳鸯阵的变化,主要用于冲锋进攻,或是敌军败退时的追击。
对梁山军来说,天赐军的阵型已经不重要了,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梁山军四散而逃,天赐军便三五成群追了过去。但追出去的一共也只有数百人,因为其余的天赐军根本就没有参战,他们只是护在十一哥周围压阵而已。毕竟梁山军来的人太少了,实在不够杀。
岳飞用力攥着枪杆,两只眼睛已经许久没有眨过了。斩杀贼寇三百余,天赐军却无一人伤亡,这是多么可怕的军阵,又是多么可怕的士卒。
猛地转过头来,岳飞目光灼灼地望着钦差大人,其中的隐意不言而喻。
田十一摇了摇头,对着岳飞说道:“这阵法不能传你,传了你也用不到。你将来的敌人是异族铁骑,这套阵法是不能用来对付骑兵的。”
一声令下,天赐军继续向马陵道中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