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人假扮田十一,再与晋州刀客见上一面。可寻来寻去却一个酷似之人都没找出来,田十一不禁思念起大妖精董小婉来。
那伙刀客很是难对付,不到正午田十一便接到回报,北行司把人给跟丢了。
田十一有些后悔,应该派出王牌军或亮剑特种战队的哨探去跟着的,北行司成立时间太短了,秘谍的军事素养远远及不上这两支最精锐的队伍。
虽然少了一人,但总不能让一伙刀客暗中跟着自己,必须想办法找出来处理掉才行。
当晚假商队抵达观城城外,商队租下了一家车马店。车马店很大、很旧也很破,但面积却足够大。整个车马店只有一个小套院还算精致,田十一便住在小套院之中。
百余名王牌军士卒再加上在押的花胳膊们,扑扑啦啦分散到整个车马店才算勉强住了下来。
刀客们始终远远地尾随着,一直没被发现,却也没有办法接近,房学度与唐昌同样十分焦急。
这时他们却听到一个极度荒唐的消息,那支商队的少年掌柜暴毙了,据说是被鸡骨头卡住了喉咙卡死了。
房学度与唐昌错愕了好半天也没能接受这荒唐的消息,可这年头死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别说是鸡骨头卡死的,就算被骂死、气死、噎死、撑死,睡觉时被胡子缠死,手上破个小口不治而死的都有,可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说死了,还是很难让他们两个所接受。
商量了好一会,房学度和唐昌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看上一眼,就算真死了也要确定一下,那少年到底是不是主公的庶出儿子田十一。
假扮商队护卫的士卒一看就很精锐,他们手下只有十几个刀客,硬闯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房学度便制定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商队此时最大的软肋就是押着的那些个花胳膊,只要杀了看押的士卒,让那些花胳膊闹起来,客栈里立即就会乱作一团。届时再放上几把火,他们便可以趁乱混进去看上一眼。
因为传出少年东家死讯时已过幕时,商队派了许多人出去买纸马棺木,甚至还请了唢呐匠、超度的老和尚、做法的道士回来。
派了刀客去暗杀看押花胳膊的护卫,唐昌便带着房学度混进了乱成一团的车马店里。
房学度是文士,这种事本不应带他进来的,但他却是晋州一行人中唯一见过田十一的。他若不混进来,便只能偷田十一的尸体出去了。再三衡量之后,唐昌觉得还是带活人进去比带死人出来容易,房二谋便扮成了一名做法的道士。
棺木停在套院的正房之内,院子里和尚、道士唢呐匠乱成一团,热热闹闹的到有几分像喜丧。
夜半时分关押花胳膊的院子终于乱了起来,有人大叫着“杀人啦”,还有人趁乱放起火来,一时间数个火头自车马店不同的位置燃了起来。
院子里的和尚、道士、唢呐匠有些慌乱,当小套院的一棵歪脖子树也“呼”的一下窜出半丈多高的火头时,院子里的人便惊叫着一齐向外冲去。
好不容易机会来了,房学度与唐昌连忙混进正房之内。此时守卫灵堂的人都出去救火了,唐昌连忙推开了棺材的盖子。没有钉住,一推便看到了里面躺着的尸体。
唐昌推开棺材盖子时是加了小心的,预防里面藏了高手偷袭。当他看到果然是一脸色苍白的少年时,这才放下心来。
房学度连忙探过身子来看,一见果然是主公的庶子,心里面这才确定下来。可就在一瞬间房二谋却又反应过来,确定了是主公庶子又有啥用?人都死了,自己忙活这一场,岂不都是无用功?
毕竟是晋州数得出的谋士,刚刚想明白其中关键的房学度却又想到:这田十一,该不会是假死掩人耳目吧?
想到这里,房二谋便将手伸进棺材之内,想要确定一下田十一是否真的死了。
田十一假死本就做了两手准备,若是骗过晋州之人是最好的。若骗不过,也只好将他们擒下了。麻烦的是刀客里少了一人,肯定是在离开范县之前便回晋州报信去了。
房学度伸出手去,棺材里半点血色也没有的死尸竟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坐了起来。
房学度与唐昌吓得连连向后退去,这时的人们都非常迷信,对于诈尸这种事深信其存在。
“你……你怎么起来了?”房学度满心紧张地问道。
田十一抬手用力扯了一下衣领说道:“下边太闷,上来透口气,一会就回去。”
房学度立马就腿软了,险些委顿在地上。
唐昌毕竟是武夫,杀过不少人的杀才。虽然他心中也是害怕,却仍是“苍”的一声抽出刀来,准备不管是人是鬼先砍一刀再说。
唐昌扬刀时自是盯着“死尸”的,在他扬刀那一刻,分明见“死尸”抬手指向了自己的钢刀。随着“死尸”点指,唐昌顿觉钢刀一沉。
“死尸”手上未停,指着钢刀的手臂向上一挥,唐昌便觉一股大力袭来,钢刀直接向上飞去,“哚”的一声刺入房梁之上。
钢刀钉在房梁上不停抖动,唐昌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死尸”用手一指自己的刀就脱手飞了出去,这肯定是遇到道行高深的恶鬼了啊。
唐昌一边磕头一边许诺给十一公子送纸钱、纸马、纸美女,那边同样看到钢刀飞天的房学度,嗓子眼里发出下奇怪的声音便昏了过去。
田十一看了房学度一眼,就知道这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