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十一哥的运气好,还是吴春夏的命好,孙家半夜丢了老爷和妾,却完全没人猜出两人是被绑架了。一直以来气儿都不太顺的孙老夫人,只是骂了句出去鬼混也不关后门,一家人便如往日般再不理会不见踪影的二人了。
直到酒楼有伙计跑来禀报,是酒楼旁边开了家铺子,不知卖的什么东西,臭了几乎半条街。
孙夫人又气又怒又急,心中却乱了分寸,连忙派人出去找自家老爷。孙家乱了好一通,过了午时才把孙掌柜给盼回来。
孙掌柜进门谁都不理,只是取了卢三姑的卖身死契,随后便跑出去了。过一会儿再回时,仍是一语不发。
听酒楼已经被臭味熏得没了客人,孙掌柜坐在那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跑到西楼去。此后,他便一直在西楼左近候着,期望着“皇城司的田大人”快些回来,祈求田大人撤了对自己的惩罚。
此时孙掌柜已经能沙哑着出些话来了,跪着声求田大人高抬贵手,他愿意将湖边一栋闲置的宅子送给田大人,只求让臭豆腐铺子能搬到那宅子里去。
十一哥也有些不好意思,心谁让你派刘选出来演戏,你不躺枪谁躺枪?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能认错,谁见过皇城司的老爷们会向平头百姓认错的。
田十一只最恨别人欺骗自己的家人,所以才会略做惩罚。如今目的已经达到,给臭豆腐铺子搬个家到是可以的。宅子也不白要,就用烟雨楼旁边的铺子交换便好。
孙掌柜千恩万谢,沙哑着嗓子了好多感谢的话。因为的太快太多,所以不是很清楚。
起码孙掌柜要将刘选赶出烟雨楼这话,十一哥就没听清。
好不容易糊弄走了孙掌柜,十一哥连忙问起幕后黑手的事,却原来这次是方六立了功。
方和尚性就不是坏人,遇事也很难将人往坏里想,所以他也只是四处去拜访摩尼教中的朋友,旁敲侧击打听了一,却是什么消息都没得到。
反观方六,虽是孩子脾性,但却性聪明,而且还带了些诡诈。
整个上午,方六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湖船上看人摸鱼玩。
实际上,六找了几名水性好的赐军士卒,去摸昨夜里偷偷处理掉的闲汉尸体了。
船上除了六,还有几名看守过闲汉的受伤士卒。当摸出第三具尸首时,船上几名受伤士卒异口同声没见过此人。
虽然泡了半宿尸身有些变样,但几名受伤士卒都没见过,那便有问题了。这明,暗中指使李幺自尽那人,根本就没死,而是用了李代桃僵之计。
让士卒重新处理好尸体,方六独自一个人优哉游哉的去了原本姚义所领的法堂。
方六人漂亮,声音好听,又是方教主的亲闺女,他几个哥哥更是把她捧得公主一样,所以无论到那里都会受到热烈欢迎。
六就这样见到谁都会甜甜叫声叔伯,然后聊上一会家长里短,再上一会儿法堂里的事物。最后她确定了最大的一个嫌疑人,是法堂里的一个副堂主。
有意思的是,虽然没人接替姚义法堂主的职务,这副堂主却是新近转了法堂过来的,原本是在元心法堂里。
方六依旧闲逛着,却不知何时悄悄缀在那副堂主的身后,竟是直接回到了西楼左近,来到西楼边的茶楼里。而那茶楼的东家,名字叫做王少物。
摩尼教的事情,竟是扯出位堂堂侯爷来,方六觉得这事太不合理,便悄悄躲在暗处听着。
要王侯爷还是很有生意头脑的,他见西楼生意火爆,许多客人都在露地里排队,有许多耐不住酷热,便自去寻别家酒楼了。王少物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所以便盘下了西楼边上的一家铺子。
那铺子原本只是卖些杂货,铺面并不很大,但后院却是不。王侯爷竟是命人拆了铺子和后院的两间厢房,重新搭建起简易的铺面来。随后他又厚着脸皮请十一哥给画了张图纸,将简易铺面布置了一番,王记茶楼就此开张。
西楼生意火爆,一楼的茶楼早就改成吃饭的地方了。王少物又寻到濮成,将书的先生请到他的茶楼里。
西楼吃肉他喝汤,这就是王侯爷的如意算盘。
书先生的工钱自然是王少物出的,但王侯爷却是赚了两份钱的。
一份自是茶楼的收入,那些在西楼外排队的食客们,只需在他的茶楼里便能领到签号,随后喝着茶听着书,静候着伙计软语低声禀告西楼来人请了,便可以起身去喝酒吃肉。
第二份,却是来自于西楼。王少物与濮成商定,凡是从王记茶楼去西楼里吃饭的食客,濮大总管都会给提成的。
乍一看起来,这生意王少物自是赚聊,西楼却似乎没占什么便宜,但十一哥却不这样看。
王记茶楼的一应服务项目和标准,那都是十一哥亲自设计的,为的就是让吃茶的客人感受到尊重、虚荣、了不起。
被茶楼捧到轻飘飘的客人进了西楼,叫起酒菜起码要比原本豪爽起倍许来。
如此一来,西楼的食客并不比原本多多少,但每日的进账却增加了五成都不止,惊得濮成直呼十一哥是神人。
这些事方六自是知道的,所以她不相信王少物会是幕后的黑手。
那位副堂主行事诡秘,话的声音很低,六根本就听不清,只看到两人进了雅间。
足足过了半顿饭的功夫,副堂主阴沉着脸走了出去,刚一出茶楼,却被数个伙计围了起来。
圆滚滚的王少物一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