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从此不再参加会试,他们甘心吗?
如果他们参加下一次的会试,岂不是自食其言、唾面自干?
陈过庭替落榜的举子们担心起来。
徽宗此时,嘴张得老大,头伸得老长,探询一般地看着陈过庭,这……这是真的?
苏易,就是那个不习圣人之书、专门摆弄器械、甘与军匠为伍的那个人?
苏易,就是宗舒扬言指导一个月就能让他中状元的那个人?
徽宗不得不承认,宗舒很有才,但都只是限于道术和百工方面,能制作新奇的物什。
宗舒还能作得一手好词,但这都是雕虫小技。
对于作文章,宗舒根本就是一踏糊涂。
宗舒讲话,常常是白话连篇,典型的文盲恶少,听说他写的字,好多是错字、白字。
一个是百工弟子,一个是白字先生,两个人凑到一起一个月,就能合作出一个状元来?
徽宗越想越觉得荒诞。
见徽宗犹疑不定,高俅小心翼翼地说:“官家,小的以为,这篇文章可送往御史台。”
陈过庭恼怒地看了一眼高俅,这人把御史台的言官员看成什么了?专门用来挑刺找茬的吗?
高俅是想让御史台找出这篇文章的毛病,顺理成章地拿下这名举子的状元即可。
李若水见状,打断了高俅:“万万不可,高指挥使如果看到内容,就知道了。再说,陛下,绝不会因私废公。”
徽宗在屋里走了好几圈,抬起头道:“朕还不至同文盲一般见识,不至如此小器。放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