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清算
“不能这么说，我在开封府的地界遇袭失踪，蔡懋德身为布政使，必然会被第一个问责，他想撇清责任在情理之中，这件事先放一放，我这里得知了一个新情况。”
张威把马玄儿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
“现在看来红袖楼就是白莲教在开封府的据点，而参一股的刘瑜民父子，最为可疑，等天亮之后，我们再返回开封府，这件事必须彻底查清楚。”
刘二狗和坡三没想到还有这个茬口。
二人都在锦衣卫里面厮混多年，基本的侦缉推理不缺，一致认定刘瑜民父子和白莲教有勾连。
为了稳妥起见，坡三自告奋勇连夜返回开封府布置，免得刘瑜民逃走。
“我给你写一份手令，不要用开封府的衙役，征调宣武卫和睢阳卫的兵马。”
张威怕刘瑜民在开封府内有关系，提前得到消息走脱。
忙活完这些事情，张威又去看了看马玄儿师徒。
俩人还没睡呢！尤其是妙清似乎受到一点惊吓，脸上还挂着泪珠。
“大人，这是仪封知县内宅的衣裳，都是新的没有穿过。”
早就得到张威吩咐的两个锦衣卫，送来了里外三新的衣服。
张威把这些衣裳放到床头，看着有点沉默的马玄儿，又看看怯怯的妙清。
“古人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话我十分认同，还是之前的安排，你们就不要推脱了。”
妙清双眼望着张威，“你是不是，也像王财主一样想要欺负我师父？”
张威稍显尴尬。
不过师徒二人都有点执拗有点轴，他借着话锋顺嘴道：“妙清这么说也没错，所以你们就安心将养，养的白白胖胖最好。”
马玄儿见过的人多了，明白张威的真实想法，这是要报恩，可她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就多有打扰了。”
她的想法是先过了这个冬天再说，正如张威之前讲的，在山上想要不饿肚子过冬，有点难。
回到自己的屋里，徐梓姗已经睡着了。
张威看了一会，摊开笔墨纸砚给京城写信，遇袭的事情没法遮掩，但失踪就不能实话实说。
希望皇帝姐夫能再宽限几日，他不把白莲教在开封府的据点一锅端掉，心里这口恶气出不来。
躺下的时候，徐梓姗受惊般睁开眼睛。
看到是张威，萎了萎身子贴靠到张威怀里，又沉沉睡去，担惊受怕又没有歇息的她，已经疲惫到极点。
早上吃过早饭，张威先见了仪封知县一面，又跟徐梓姗说了说马玄儿的病情。
至于具体怎么治疗，还得徐梓姗评估之后再说。
安顿好了这边，拿着徐梓姗开的药方，张威带着刘二狗走陆路赶赴开封府。
在城外停留了小半天，才等到调集了两千人马的刘二狗。
事先得到消息的钱有望，麻杆等人见到张威，关切问候一番后，众人的焦点放在了怎么抓捕刘瑜民这件事上。
钱有望提前做了调查。
“大人，刘瑜民此时就在城内，他跟右布政使孙平，左参政王茂德等人过从甚密，据我调查，就连黄纶也收过刘瑜民的银子。”
张威明白钱有望这是怕牵扯到地方大员，容易招致某些方面的钳制和反扑。
但他不认为地方官吏会跟白莲教的人勾搭连环，即便有，也到不了布政使，参政这个层级。
刘瑜民交好孙平等人，主要目的应该是为了赚钱铺路搭桥。
“一会进城，我先到布政使衙门拜会蔡懋德，你们拿住刘瑜民把人押过去，注意一定要拿到口供和证据，这才是重点，否则我在蔡懋德面前不好说话。”
钱有望等人点头表示明白，证据什么的对锦衣卫来说有没有不重要，实在不行他们可以现场炮制一份出来。
关键是刘瑜民和白莲教的关系，真的搞错抓错了人。
刘瑜民先前撒出去的银子可不会白使，肯定会有人出来替刘瑜民说话。
布政使衙门，左布政使蔡懋德听到门房传来的消息，国舅张威转危为安登门拜访，知道这次不见不行了。
张威抵达开封府的时候，他第二天就收到了京城的消息，分别来自首辅叶向高和内阁大学士刘一燝。
信里的意思很明确，保持距离，否则他不会不见张威，皇亲国戚不要面子的吗？他也是担着风险呢！
京城里的龌龊和争斗，蔡懋德不想掺合，无奈的是他身为叶向高门下，老师的话不能不听，也契合他明哲保身的想法。
可惜他不找麻烦，麻烦找上了他，张威竟然在开封府地界遇袭，想想就觉得晦气。
蔡懋德在二门处迎接张威，让到内堂茶水伺候，开口自然是一番关切，外加自责等等场面套话。
张威等蔡懋德终于歇口气了，一开口就把蔡懋德吓的险些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因为张威语不惊人死不休，认定布政使衙门里有人里通白莲教，意图谋反。
“国舅遇袭，本官甚是担心自责，但布政使衙门和白莲教，国舅怕不是说笑了吧！”
蔡懋德回过神来，首先想到的是张威这是想要借机发难。
传闻此子睚眦必报，看来不是空穴来风，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张威不想跟蔡懋德兜圈子，这位官老爷一看就是老官僚，不开门见山，能跟他扯上三天三夜不嘛重样的。
当即把刘瑜民和孙平，王茂德等人的关系讲了讲，然后点破刘瑜民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