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中走出的年轻人不依不饶:“丁兄若是看不起我就尽管离开,能让你如此招待的定是江湖中声名显赫的青年才俊,凭的如此小气却不介绍与我结识一番。”
丁原扮做无奈的样子对着江瑶介绍:“这位青幽城鼎鼎大名的孙多财孙大少,也是我悦燃剑宗的记名弟子,他父亲乃是青幽城首富,这幽韵含香阁就是他家的产业之一。”
说完,又对着孙多财道:“这位乃是南岳剑派的江瑶师妹,她的剑术在整个南岳三代弟子中数一数二,即便放到我悦燃剑宗,也比大多数普通弟子高明不少。”
孙多财看着风华绝代的江瑶,眼睛瞪得老大:“难怪你小子竟想着溜走,原来竟然寻得如此佳人为伴,不行、不行,我定要告诉少城主,你重色轻友的事情。”
江瑶见两人对水无颜、宋小虎视若无物,言语间又对自己颇多不敬,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丁原见她不快,忙道:“孙兄休要胡说八道,我这瑶师妹冰清玉洁、剑术超凡,你若惹得她发起火来,我可保不住你。”
孙多财见状连连致歉,丁原低声对江瑶道:“师妹给为兄个面子,这孙家跟我们剑宗颇有渊源,也不好太过拂他面子,委屈师妹了。”
正说话间,青幽城少城主胡辰到了,几人又是一阵寒暄,三个人都忙着对江瑶大献殷勤,旁若无人的将水无颜、宋小虎晾在一边。
自从见识过水无颜的种种神奇之处,江瑶一直对他颇有好感,说是芳心暗许也不为过,此时见他被冷落,连忙找机会介绍,怎料面前的三个人,一个是眼高于顶的少年剑客,一个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子弟,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权贵之后,水无颜虽然气质上颇为出众,但是一身脏兮兮的旧衣毫不起眼,再加上旁边的宋小虎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有些畏手畏脚的不知所措,对方已经在心中把俩人定位成了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没有出言讥讽已是给足江瑶面子,又岂会与他们论交。
随着一盘盘珍馐佳肴送上饭桌,宋小虎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带他前来的丁原自感在好友面前失了颜面,不满的道:“瑶师妹,你我在此叙旧,莫被外人扰了雅兴,不如让你师弟跟他兄长另起一桌如何。”
孙多财忍了半天,此时见丁原开口,连忙跟着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说完,转过脸,对水无颜道:“这位兄台的衣物实在太过破旧,倒人胃口,不如趁换桌的功夫顺便换身衣服如何。”
水无颜原本就散漫惯了,别人如何对待自己并不如何计较,但是眼看他们对宋小虎我指指点点心里很是不悦,而且,凭他之前的身份,面前的三个人恐怕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只见他面色一沉:“我这衣服太过贵重,还是不换为妙,若是有个闪失,怕是在座的几位难以赔偿。”
此话一出,丁原等人哈哈大笑,孙多财更是指着水无颜道:“江瑶师妹,你这同伴甚是有趣,他这破衣服也算宝贝,我便送他十件八件又如何。”
水无颜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此言当真?你真的能送我十件八件一样的衣服?”
孙多财一脸不屑:“说吧,你这衣服用了什么名贵的料子,算你走运,西岭最出名的裁缝巧手张眼下正好在我家中,现在就让他做几件一模一样的衣服给你。翠萍,去把巧手张请过来。”
江瑶见状,忙起身想要打个圆场,却见水无颜冲她摆了摆收,自己站了起来。
也不说话,水无颜从桌上直接拿过一个酒坛,对着自己的衣衫就倒了下去。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衣服表面的污垢、油渍随着流淌的酒水一起落向地面,而衣衫本身却滴水不沾,一坛酒浇完,衣衫被清洗过的地方现出了米黄原色,若有若无的闪着荧光。
周围的几人都看的呆了,孙多财面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硬着头皮道:“没瞧出来,还真是件宝贝。”
水无颜淡淡一笑:“十件八件就不必了,只要你能帮我找来一件相同材质的衣衫,我此生不再踏足青幽城半步。”
孙多财沉下脸:“只要这天下能花钱买到的东西,就没有我孙多财拿不出来的,巧手张呢?怎么还不过来。”
号称青幽第一裁缝的巧手张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个头不高,脸色蜡黄,微微有些驼背,容貌还算端正。
他对着水无颜的衣服研究了半天,孙多财等人渐渐失去了耐性,寒着脸问道:“到底是什么料子,还没看出来嘛?”
巧手张脸上透出了一些为难之色:“倒也有了些线索,只是不敢确定。”说话间,他抬起头看向水无颜,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又夹杂了一些不可思议,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这位大爷,您衣服的料子,可是传说中的云锦天绸?”
水无颜略带差异的道:“你倒有些眼光。”
巧手张的脸上简直乐开了花:“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原来云锦天绸真的存在于这世间,还被做成了衣服,若能让我亲手摸上一摸,真是死也甘愿!”
孙多财见他如此激动,简直快要气炸了:“你快说,这什么锦什么绸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巧手张如痴如醉的看着水无颜:“这云锦天绸,乃是用数十种罕见的蚕丝用特殊的织布手法交汇而成,传说中这衣服遇火不燃、遇水不沾、冬暖夏凉、刀剑难伤,乃是普天之下最神奇的布料。”
孙多财咬牙切齿的吼道:“讲那么多废话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