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喂完奶,把她哄睡,季凤兰也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赫氏睡得正香,徐氏就过来喊她吃饭。
赫氏简单洗漱后,徐氏就过来领她去客厅吃饭。东方远和自强都没有过来,她和常氏、徐氏一起吃了早饭。
早饭后,赫氏回到女儿的住室。给婴儿换下的尿布,徐氏拿去洗了。女婴只要吃饱就睡了,赫氏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盹。
赫氏还挂念着家里,她在东方远家住了三天后就要求自强送她回家,徐氏不答应,就又强留了她两天。
赫氏有一个择铺的毛病,住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她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但她这次由于担心女儿睡不好,即使她睡不着,也不敢在床上乱翻身,因此她白天也就没有精神。徐氏白天过来照料季凤兰母女,她也不好躺到床上,只能在一旁陪着,有时徐氏会跟她拉拉家常,她也只能强打精神陪她说话。有时,沙河镇上和东方远家交往密切的人家的女眷来东方远家看孩子,她也得陪着这些不认识的说话,说话的时候还得想着说,这使赫氏的心里很是别扭。在女儿家住着,赫氏觉得简直就是活受罪,所以她急切地想要回家。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她就跟徐氏说:“嫂子,你把她们娘俩伺候得好好的,我在这儿一个钱的事都没有,你家还得多做一个人的饭。让自强送我回去吧,等过了这阵子我再来。”
常氏笑着说:“这是因为闺女坐月子,你来住几天。要没有这个事,你会舍得在俺家住下?”赫氏说:“表婶子,你不知道俺那个家。你表侄吃粮不问事,你两个孙子年轻不会操心,俩媳妇啥事都不管就光想着花钱。有一件事我问不到他们就看不见。现在正是焦麦炸豆的时候,我不在家确实是不放心啊!”
徐氏虽然知道赫氏在家也不会管多少事,但还是笑着说:“妹子是家里管事的人,操心操惯了。你既然非得走,明儿个就让你女婿把你送回家吧。”
第二天吃过早饭,自强赶着马车送赫氏回家了。
孔氏羡慕季凤兰娘家的财势,再加上她也不想整日待在杂货店里,因此,她就三天两头领着孩子来跟季凤兰聊天。季凤兰嫁到沙河镇以后,几乎没有到过镇上其他人家去串过门,婆婆也很少跟她讲别人家的事。所以,对于孔氏前来跟她说镇上一些人家的趣事,她很是欢迎。孔氏说话口无遮拦,她也感觉很对自己的脾气。她打算等女儿满月后,就抱着女儿到孔氏家的杂货店去坐坐。
女婴满月的这天中午,季伯川驾着马车来到沙河镇接季凤兰母女回清泉镇。
吃过午饭,季凤兰抱着女儿坐上了季伯川赶的马车,自强和天佑抬着一筐婴儿使用的物品送进车厢里,徐氏又让自强抓了几只鸡让季凤兰带上。
季凤兰母女走后第七天,东方自强去把她们母女接了回来。
这时,玲珑也带着女儿住在娘家,伺候女儿和儿媳妇,再加上洗两个小孩的尿布,徐氏忙得不可开交。好在没过几天,李胜春就来把玲珑母女接回了赵兰埠口,徐氏就轻松了不少。
这天下午,季凤兰对徐氏说:“娘,我从清泉镇回来,子良嫂子都来咱家好几趟了。今儿下午的日头不毒,我也去她家店里坐坐吧。”
徐氏本不想让儿媳跟孔氏有过多的来往,但她也不好直接拒绝季凤兰去找孔氏聊天的请求,就只得说:“你子良嫂子家孩子多,她还得照应着生意,你去到跟她说一会话就赶紧回来。”季凤兰答应一声就抱着孩子出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季凤兰就抱着孩子回来了,徐氏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十多天,几千斤麦子归进了东方远家的粮仓,秋庄稼也都种上了,老刘和天佑都瘦了一圈。
这天夜里下了一场大暴雨,第二天早上雨过天晴,天空湛蓝湛蓝的,泡桐树下还不时滴下几滴昨夜的雨珠。
吃早饭的时候,老刘欢喜地对天佑说:“老天爷真好啊,叫咱自己安排也只能这样了。豆子、玉米、高粱刚种上两天,就来了这一场透墒雨。过两天地里得是一片绿!”
老贾笑着说:“这就叫‘好雨知时节,秋种乃发生’啊!”老刘说:“贾先生,你拽的文我都听不懂啊!”天佑说:“贾先生的意思是说这一场雨下得好!”老刘说:“你这样说我能明白!”
早饭后,自强对天佑说:“天佑,你今儿上午去圣寿寺一趟吧,河堤上也能走路。”天佑说:“中啊,下了雨在家也没有啥事,出去转转也中。”
自强说:“你去给水来送些吃的吧。得这个小闺女的时候,水来还送过来一个小玉佛,我留他吃饭他没吃就走了。”
天佑说:“人家现在是当家大和尚,出来时间长了不放心家里。”自强笑了,“我这阵子家里忙,也没有去看他。昨儿个我跟周婶子说了,让她早上多蒸一些馒头。等一会儿,你给他送去十几个馒头,再给他背过去半袋小麦。”
天佑说:“中啊,我先拿布袋去仓里盛些小麦。”自强从衣兜里拿出半吊钱,“你把这点钱也给他带去,让他买油盐。”
天佑接过那半吊钱装进装进衣兜里,“这几年水来跟过去不一样了,三句话不离阿弥陀佛,举止也稳重多了。”自强笑着说:“他经常读佛经,心里受佛经的浸染,快要得道成佛了。你去正好也沾沾佛气!”
天佑说:“也就是他,一个人住在那么大一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