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会是干啥的啊?”老贾问。
东方远说:“今年过了年,我去县城请罗师爷吃过一顿饭,我听罗师爷说过,参加同盟会的大多是一些学生,他们鼓动反清,官府是抓一个、杀一个。”
老刘说:“这些年轻人也是啊,不好好读书,却想着造反!”念先生说:“位卑未敢忘忧国,这些学生也是想着国家啊。如果国家强盛、河清海晏、四海升平,他们哪里会想着造反啊?”
东方远端起酒盅:“咱不说那些事了,今儿晚上就是给念先生接风,咱先喝几个吧。”
喝了几盅后,念先生倒了一圈表示对大家的感谢。
每个人大约喝了半斤酒,念先生说:“东家,酒咱就别再喝了吧。天热了,不能喝那么多的酒。再说了,庄稼活下来了,老刘哥他们也该忙了。”
东方远说:“不喝就不喝吧,等哪天下雨了咱再喝酒。”他又对自强说:“自强,你去灶屋看看面条做好没有,做好了你就端过来。”
自强站起来去了灶屋,天佑也跟了过去,“我也去看看。”
老刘笑着对念先生说:“念先生,你出去两个月,咱家出了两件喜事。”念先生连忙问:“都是啥喜事啊?”
老贾说:“一是你走了没几天,老许嫂子来送信,说她娘家兄弟媳妇同意天佑跟她闺女的亲事。”念先生开心地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又过了几天,老许嫂子带着我跟老刘哥去了她娘家兄弟家里,俺带了几样礼物,还给那个闺女带了一对银镯子,就算把这个事定下了。”老贾接着说。
念先生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一件喜事是啥啊?”老刘笑着说:“玲珑前儿个又得了一个闺女。”
“东家,你把那个酒壶递给我,”念先生兴奋地说,“因为这两件喜事,咱得再喝一壶。”
念先生接过东方远递来的酒壶,搬起酒坛子倒了一壶酒。他先把自己面前的两个酒盅斟满酒,“贾先生,你看我倒的酒行不行啊?”老贾说:“行啊,都倒得溜溜满。”
念先生把两盅酒喝下,“底下每个人都得喝两个这样的酒,我从东家这儿开始。”东方远说:“中,念先生先喝了,我没有啥话说。”说完,他也把酒干了。
自强和天佑每人端着两碗面条走了进来。老刘说:“自强,一个人再喝俩酒,也有你俩的份!”自强把碗放在饭桌上,“不是说不喝了吗?”
念先生说:“一个人再喝两个,壶里剩下的酒我包了,今儿个我高兴。”
天佑对自强说:“还有两碗,你别去了,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就中了。”自强就坐在了椅子上。
东方远问:“自强,你去问问,看你媳妇吃面条不吃。”自强笑着说:“周婶子说她一会儿去给凤兰端过去一碗,我就不用过去再问她了。”
老贾笑着说:“周寡妇倒是跟自强媳妇合得来!”老刘说:“周寡妇比老许媳妇勤快,还没有那么多的话。”
念先生问自强:“自强,我回来咋没有看见家旺啊?”自强说:“家旺嫂子娘家有事,他们两口子都去了。”老贾说:“家旺媳妇她娘家叔昨儿个死了,她媳妇去吊孝,家旺去帮两天忙,俩人今儿上午就走了。”
天佑端着两碗面条进来了。念先生说:“自强、天佑,你们弟兄俩一个人喝四个酒,壶里剩下的酒我喝完!”自强说:“中啊,大伯,你把酒壶给我,俺俩自己倒。”
念先生就把酒壶递给了自强,自强对天佑说:“天佑,咱俩一个人喝六个酒,剩下的让咱大伯喝完。你看中不中啊?”天佑笑着说:“咋会不中啊?”
他们三个就把剩下的酒喝了。
几个人吃完面条,就各自回屋歇息去了。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东方远一家正在客厅吃饭。突然,季凤兰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徐氏连忙问:“是不是肚子疼得厉害啊?”季凤兰艰难地点了点头。
东方远站了起来,“自强,你赶紧去叫你槐花婶子。他娘,你扶着媳妇上她屋里去。”自强急急忙忙去请接生婆,徐氏把季凤兰送到房中躺下。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自强领着接生婆回到了家里。徐氏让周寡妇去烧半锅热水,她回屋拿了一些东西去了季凤兰的屋里。
东方远对自强说:“你就在家呆着吧,你槐花婶子要啥东西你就给她拿,有啥事赶紧去永春堂跟我说。”自强说:“我知道了。”
半上午的时候,自强来到诊室,东方远正给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号脉,还有两个人坐在一旁候诊。自强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爹,我给你报喜来了,你得了一个孙女,六斤六两重啊!”
东方远的手止不住颤抖了起来,“好好好,马上你就回去让你刘伯套车,你去清泉镇给你岳父、岳母报喜!”自强说:“俺娘让我问你,给这个小闺女取啥名字。”东方远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如锦,东方如锦,名字我早就想好了!”自强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让俺刘伯套车。”
看病的那位妇人笑着说:“东方先生得了一个大胖孙女,我给你道喜了!”东方远高兴地说:“谢谢,谢谢!”他转身大声朝药房里的老贾说:“贾哥,凡是今儿上午来看病抓药的,诊金、药费都不再收他的了!”老贾应了一声:“知道了,自强刚才说的话我也听见了,给兄弟贺喜了!”
旁边一位候诊的中年女子说:“像东方先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