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威说:“躲过去初一,躲不过十五。来接二妞的时候,他家总不能还让那个长工来。到时候咱再好好跟他家说这个事!晌午了,咱吃饭去吧。”
在饭桌上,赫氏跟儿子、儿媳们说了季凤兰在婆婆家挨打受气的事,季仲川笑着说:“二妞的话我不相信,我虽说跟自强见面不多,我也能看出来他的德行,妹夫就不是那不讲理的人。”
赫氏顿时恼了,“你这就不像一个亲哥该说的话,你妹子受了欺负,你还替外人说话!”季仲川认真地说:“娘,不是我不替二妞说话。这是咱一家人在屋里说话,我有啥就说啥。二妞啥样的脾气咱还不知道啊?到了婆家,脾气就该改改了!”
季凤兰红着脸低下了头。
季明威说:“二妞,你二哥说的有道理。你那个咋咋呼呼的脾气得改改了,在咱家,你姊妹几个数你最小,你哥嫂都让着你,在婆家就不能这样了。在婆家你就是个大人了!”
荆氏得意地说:“妹子,咱爹说的话你得记住啊,在婆家跟在娘家当闺女可是不一样啊,可不能再仗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季伯川瞪了她一眼,“哪儿有你的话啊?”荆氏沉着脸不再吭声。
赫氏不满地说:“二妞在婆家受了气,回来了你们还说她。谁要是再说她,我可不依!二妞,赶紧吃饭,回到咱家就多吃点,没有人敢挑你的毛病!”
季明威有些无奈地说:“你这样并不就是对闺女好啊!”赫氏说:“闺女、小子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小子在我跟前,闺女大了就出门子了。我的闺女我还舍不得打她,她在婆家受欺负我就不能愿意!”
季明威问:“二妞,你跟我说实话,你说自强打你了,你打他没有啊?”季凤兰低声说:“我没有打他,我就抓了他一下。”季仲川问:“是你先动的手,还是他先动的手啊?”季凤兰的声音更低了,“是我先动的手。”
赫氏看了二儿子一眼,“就是你妹子先动手,他也不该还手啊!二妞现在是双身子,有个好歹该咋办啊?”荆氏撇了撇嘴。
那个小男孩问荆氏:“娘,俺二姑咋是双身子啊?”荆氏不耐烦地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小男孩生气地走了出去,小女孩见状也跟了出去,“二孬哥,你别走那么快,等着我。”
田氏站了起来,“爹、娘,你们几个慢慢吃吧,我也吃好了,我出去领着这俩孩子玩。”赫氏笑着说:“这两个孩子整天在一块玩,他俩也不打架。”季明威说:“二孬这孩子的脾气好,毛妮打他一下,他也不还手,俩人就跟亲兄妹一样。”
季伯川说:“大孬就不中,他比二孬大了两岁,二孬跟他一块玩,他不愿意,他嫌二孬碍事,有时他还打他弟弟。”
“大嫂,我咋没有看见大孬啊?”季凤兰问。“他姥娘昨儿个来家把他带走了。”荆氏待理不理地说。
季伯川问:“爹,明儿个我跟老二去沙河镇一趟吧,我看看自强这个家伙到底有多厉害!”季明威立即阻止他,“那不中,你俩去给你妹子出气,就是把自强打一顿,二妞还回去过不过了?再说了,二妞说的都是她的理。等几天你妹夫他们家肯定得来人接二妞回去,咱再问问到底是咋回事。等问明白来龙去脉,咱再说以后咋办。”
午饭后,季明威喊两个儿子商议秋收农作物的售卖等事情,赫氏和季凤兰坐在饭桌旁闲聊,荆氏就起身回房。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季伯川回到了屋里。看到男人回来了,荆氏满脸堆笑地问:“今年的收成咋样啊?”季伯川说:“比去年多打了几石黄豆。”荆氏喜滋滋地说:“咱又能多分一些钱了。”季伯川摇摇头,“咱爹说了,今年秋庄稼卖的钱得留一半置买地,他跟卖家都说好了。”
荆氏冷笑着说:“要不是陪送给二妞那二百亩地,咱又能多分几十两银子了!”季伯川说:“你别整天把那二百亩地挂在嘴上,地是咱爹的,他想给谁就给谁!你得跟老二媳妇好好学学,人家就比你能!”
荆氏不满地说:“她说话没有我腰板硬,咋说我过门的时候还带过来二十亩地!”“你把自己就说得没有理了吧?你带过来二十亩地就中,二妞带走地就不中了?”荆氏笑着说:“我不还是为了咱这个家嘛,要是那二百亩地不给二妞,将来咱跟老二家二一添作五,咱不就多一百亩地了嘛!”
季伯川说:“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二妞她公公对咱爹有救命之恩,再说二妞的脾气也不好,害怕过了门婆婆难为她,咱爹才陪送她那么多地。”
荆氏恨恨地说:“就知道她这个脾气得吃亏,做人家的媳妇还想跟在娘家当闺女的时候那样霸道,她婆家的人不吃她那一套吧?没事,咱家还打算再买地,等几天沙河镇的人来接二妞,让咱爹再给她添上二百亩,包管人家就把她敬天上去了!”季伯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个臭娘们,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耳刮子伺候!”荆氏吓得不敢再说了。
季明威家大业大,家中的丫鬟仆人成群,他和老婆对几个子女也一向很娇惯。季伯川的大妹大妞嫁到十里外一户姓牛的小财主家,爹娘陪送了她三十亩地的地契。
大妞嫁到牛家没有一个月,小两口就打了两架。大妞哭哭啼啼回到娘家,季伯川和季仲川就带了十多个人到牛家给妹妹出气。到了牛家,季伯川一声令下,他带的那些人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