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先生这才想起自强和天佑那天早上在一块小声说话,他还听到他们说到嵩山。念先生的心里轻松了一些,“他们是去嵩山了,如果他俩一直走大路,肯定不会有事的。”
“南无阿弥陀佛,”老和尚念了一声佛号,“佛祖保佑,保佑东方小施主两个人一路平安吧。”
念先生站了起来,“海师父,你跟水来歇息吧。我还得赶紧回去跟东方先生说说,让他别着急了。”
老和尚也站了起来,“水来,你去送送先生吧。”念先生说:“别送了,哪一天他俩回来路过这儿,就让他们赶紧回家。”水来说:“我知道了。”
水来把念先生送到山门口,“先生,你别急,自强跟天佑肯定没事的。”念先生说:“他俩都会些武艺,绝对不会有事。就是不说实话跑了出去,这一点太气人了。自强要是跟我说,他想出去爬山,我带着他俩一块去,家里的大人不是都放心了嘛!”
水来小声说:“他俩不想让你辛苦,就没有跟你说。”听了水来的话,念先生就问:“你是说,他俩确定去嵩山了?”水来说:“他俩就是说的打算去嵩山。”念先生点点头,“水来,你回去吧,我得赶紧回沙河镇。”
走在返回的路上,念先生的心里很是忐忑。他暗暗埋怨天佑,“天佑,你真是不懂事啊,这么远的路,你就走了一回,你就确定能找到回去的路吗?要是你俩万一出了意外,我咋跟你爹、跟东方先生一家交代啊?”
然后,他又埋怨起了自己,“两个半大孩子,他们知道啥啊?你这个老头子咋不知道早问问天佑呢?东家管着你吃,管着你住,天佑来找你,东家二话没说就把他收留了下来,疼他疼得跟亲儿子一样。这个孩子啥都没有说,就把自强带出去了。东家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啥事,你摔头也找不着硬地啊!”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念先生回到了沙河镇,走在那条南北大街上,他的双腿像灌了铅那样沉重,他在心中祈祷着自强和天佑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念先生来到前院,看见大门开着,他走进了院子。
老刘、老许、耿氏在院子里坐着。看见念先生回来了,老刘连忙问:“念先生,你见到那两个孩子没有啊?”念先生说:“他俩没有在那儿,昨儿上午他俩跟水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听到念先生说话的声音,东方远从客厅走了出来,“念先生,到客厅喝杯茶吧。”
念先生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客厅,看见徐氏和老贾在屋里坐着。徐氏连忙走过来递给他一把蒲扇,“大哥,看你满头大汗的,拿扇子扇扇吧。”
念先生接过那把蒲扇扇了几下,“确实有点热。”老贾站了起来,“我去灶屋舀点水,你洗洗脸吧。”
东方远递给念先生一杯茶,“把这杯茶喝了吧。”念先生接过茶杯把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徐氏把一把椅子放在念先生的身旁,“大哥,一来一回七、八十里的路,你歇歇吧。”念先生坐在了椅子上。
东方远拿着茶壶走过来给念先生又倒了一杯,念先生喝了一口茶说:“我见到水来了,水来说他两个昨儿上午去寺院跟他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徐氏急忙问:“两个孩子去哪儿了?”念先生说:“自强问水来愿意不愿意跟他俩一块出去玩,水来说他得在寺院给师父做饭,他俩就走了。听水来的意思,这两个孩子得是去嵩山了。”
“那么远的路,他俩还不累坏啊?”徐氏哽咽了起来。东方远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马上都是大小伙子了,几百里的路还没有啥事!”徐氏哭着说:“要是遇上坏人咋办啊?”念先生说:“要是遇上三两个蟊贼,他俩也不会吃亏!”
老贾端着半盆水走了进来,“念先生,你洗洗脸吧。”这时,老刘和老许老两口也走进了客厅。
念先生走到水盆边洗了洗手脸,然后又坐到椅子上。
东方远笑着说:“自强以前跟我说过想出去爬山,没有想到他真的跟天佑一块去了。出去转转也好,年轻人就得出去见识见识。”徐氏不安地说:“也不知道他俩带的钱够不够。”
东方远说:“钱用完了也不要紧,现在是夏天,在外面住几晚上也不要紧。鼻子下面长的有嘴,没钱买吃的,跟人家讨几口饭不就饿不着了嘛!”徐氏说:“你说的倒轻巧!”
东方远说:“我以前出去游方的时候,就经常去向人家讨饭。”
念先生又喝了几口茶,“东家,我是这样想的,你看行不行?”东方远说:“先生有话请讲。”
“因为自强并没有跟水来说他们一定去嵩山,在回来的路上,我就考虑这个事,他们去的地方只有两个。”“哪两个啊?”老贾问道。
“一个是赵兰埠口玲珑家,一个是嵩山。他俩要是去玲珑家的话,应该晌午在圣寿寺吃了饭,下午回来,今儿个再从家里去赵兰埠口,他们不会急着当时就从圣寿寺走了。话是这样说的,不过也不能排除他们就没有去玲珑家。假如他们没有去玲珑家,就一定是往嵩山去了。”念先生说。
东方远说:“他俩肯定不是去玲珑家了。就你说的,他俩要是去玲珑家,就会下午从圣寿寺回来,今儿上午不慌不忙地去赵兰埠口。”
念先生说:“我的意思,先去玲珑家看看,他俩要是确定没有去赵兰埠口,明儿个我去见见那个老道,问问他跟天佑从嵩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