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先生他们三个刚刚走进后院,自强和天佑就跑了过来。念先生说:“家旺,你们几个出去玩吧。自强,可不能跑得太远啊!”自强说:“我知道,俺几个就到后边河堤上去转转!”
几个孩子跑了出去,念先生把老贾送回屋里,然后他也回到自己的住处去歇息。
家旺、自强和天佑来到大街上,碰巧遇见一位老汉挑着一副担子在大声吆喝:“荸荠,谁买荸荠啊?又大又甜的荸荠,一文钱三个!”
自强说:“咱买一些吧?荸荠可好吃了,又脆又甜!”天佑舔了舔嘴唇,“买几个呗,我就不知道荸荠长啥样。”
家旺说:“我身上带的有钱,今儿个我请客。”说完,他就喊道:“卖荸荠的别走,我买几个!”
卖荸荠的老汉停住把挑着的两只篮子放在地上,“你买多少啊?”家旺说:“你要是一文钱卖五个,我就多买几个。”老汉看了看他,“一文钱卖五个,我连本都赔进去了。这样吧,你要是买十文钱的,我再饶给你几个!”
家旺笑着说:“十文钱你饶几个啊?要是饶十个,我就买十文钱的!”老汉嚷了起来,“你这个小哥,你都买到我本里头了,饶给你两三个还不中啊?大过年的,你得让我赚几文钱啊!”家旺说:“我给你十文钱,你给我数三十六个,要不然我就不买了!”
老汉叹了一口气,“那就卖给你几个吧,我确实一文钱都不赚你的!”
家旺拿出十个铜钱,老汉给他数了三十六个荸荠。他们三个一人拿了一些,说说笑笑地朝北面的河堤走去。
几个人沿着河堤走了一会儿,天佑就提议到天爷观去看看。
他们几个来到天爷观,天佑领着自强和家旺来到松云道长的住处。见到老道长后,天佑把几个荸荠递给他,并把一把铜钱塞到松云道长的手里。
松云道长问道:“你从哪儿弄的钱啊?”天佑说:“这是我挣的压岁钱!”
松云很高兴,要留他们几个在观里吃饭。家旺说:“老道长,俺几个出来的时候没有跟大人说。俺得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松云道长也没有再挽留,就把他们送到道观的大门口。
几个人回到沙河镇,天已经黑下来了。
回到家,自强到客厅吃饭。家旺随天佑去灶屋南面那间屋子,他们看见只有念先生一个人坐在屋里。
念先生说:“我吃过饭了,就等着你俩回来。”天佑问:“老刘大伯跟贾先生都吃过饭了?”念先生说:“他们晌午酒喝多了,一个人喝了半碗鱼汤就回去歇了。你俩赶紧吃饭吧。”
吃过晚饭,三个人一起去了后院。
家旺走进父亲的住室,老贾正坐在椅子上看书。老贾问家旺去哪儿了,家旺就把下午和自强、天佑一块去天爷观的事一五一十地跟父亲讲了。
老贾沉着脸说:“小孩儿啊,今儿个是你第一天跟着我出来,我本来不想吵你,但有些话我还得跟你说。”家旺低着头不敢说话。
老贾的脸色和缓了一些,“在咱家,你是老小,你哥哥姐姐都让着你。来到这儿,自强比你小,天佑更比你小,你就算是老大了。你可不能光想着领他俩出去玩啊,你得知道是干啥来了。你叔就自强一个儿子,自强在家里是宝贝蛋,你可不能随随便便领着他出去啊。万一出了啥事,咱咋给人家交差啊?”
天佑抬起了头,“爹,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知道以后该咋做。”
第二天早饭后,自强和天佑到后院找家旺去玩,却发现老贾住的屋子上了锁。念先生告诉他们家旺跟随父亲去了药房,这令自强和天佑有些扫兴。
初九上午,老许老两口返回了东方远家。耿氏去跟常氏和徐氏说了一会儿话,就打水洗他们一家换洗下来的衣服。
中午,耿氏做了一大锅肉丝面。
吃饭的时候,老贾对家旺说:“家旺,这两个人你还不认识吧?他俩是一家人,这个是你老许大伯,那个是你老许大娘。”家旺立刻喊了声“大伯、大娘”。
老许高兴地说:“这个家又添了一口人,又多一个喊大伯的了!”念先生说:“就是嫂子得多做一个人的饭了。”耿氏笑着说:“多做一个人的饭算啥啊,不就是做饭的时候多添一碗水,吃饭的时候多放一双筷子的事儿嘛!”老刘说:“贾先生家的这个老疙瘩儿子人长得齐整,说话也好。”
老许问:“贾先生几个儿子啊?”老贾说:“四个儿子,这个是最小的。”
“贾先生不愧是先生啊!”说着,耿氏笑了起来,“贾先生平时在药铺里抓药,回家也没有闲着啊!”
老贾急忙说:“你这个老婆子,孩子在这儿你还胡扯!”耿氏故意装作一脸的茫然,“贾先生,我说错了吗?老刘哥说你家这个老疙瘩儿子人长得齐整,说话也好。我不就夸你别看平时在药铺忙着抓药,回家还把孩子教育得这么好。我哪儿说错了啊?”
老贾根本不信她那一套,“咱几个老家伙在一块的时候,说几句闲话还不要紧。晚辈在场,说话就得注意了。”
念先生说:“赶紧吃饭吧,香喷喷的面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几个人都不再说话,低着头吃起了面条。此后,在吃饭的时候,老贾和耿氏再也不说那么多的笑话了。
老刘和老许老两口在喊家旺名字的时候,他们往往就喊成‘贾旺’,老贾倒不在意,但家旺却不太乐意。
每当老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