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其阳皱了皱眉,心中很不爽:“带头驴进去又吃不了你家多少草!怎么你家这样欢迎客人?”
“这里养的是马,不是驴,驴马能同槽吗?你懂不懂?穷光蛋!”老头鄙夷地说。
武其阳愣了,他还真听说过驴马不能同槽,驴马同槽,驴子就会欺负马,抢马的草料吃,但是他的驴又不吃草!
武其阳摸了摸驴子的脸,对驴子说:“你就在这里等着,如果有人敢靠近你或者在你背上取东西,你就给我狠狠地踢他!”
驴子点了点头。
武其阳知道,这驴子是通人性的!让它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进了院子。
老头儿关上门,对他说:“我要给你引路,所以驴子不能交给我,明白了吧!”
武其阳点了点头。
他们走进了第三排的房子里。
正屋里,一个约有五十岁的壮汉,两鬓有些许的花白,坐在屋子里,正喝着茶水。
他看到老头儿领着武其阳过来,连忙站起来迎接:“又麻烦您老了,二叔,快进来喝茶!只是不知来的客人,如何称谓,与西南的人什么关系?”
老头儿摆了摆手:“忙着呢,我正喂我的蝈蝈呢,你们喝!”
老头儿说完,扔下武其阳就跑了。
武其阳见老头儿跑了,于是对着壮汉鞠了一躬:“敢问您老可是周广录,周老先生?”
“不错,就是我!”壮汉笑了笑,回了一礼。
“不敢,我是周吴国的徒弟,请师祖受我一拜!”武其阳连忙跪下磕头。
这些礼节他还是懂的!
周吴国教过的。
“混蛋,谁让他在外面收的徒弟?还敢改名周吴国?我不认!”周广录摆了摆手。
他说完这句话,武其阳却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算什么事儿,这汉子和儿子有矛盾,关自己什么事呢?自己也不知道该起身,还是就这么跪着。
“行了,起来吧!把信拿给我!”周广录却对武其阳一点儿也不客气。
武其阳早把信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他见壮汉喊他起来,连忙爬起来,把口袋里的信拿出来,递给自己的师爷。
周广录接过信,一看信封上的文字,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他拆开信,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对武其阳说:“听说你还有一头驴,还有一堆行礼?你去找刚才的那个老者,你要喊他谭二爷,要遵重一些!让他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武其阳听后点了点头,如遇大赦,赶紧去了。
周广录拿着信封,看武其阳背影消失,这才转身走过客厅,进了里屋。
里屋里,是个特别的地方,有挂在武器架子上的武器,还有放在书架上的书籍,货架上的瓶瓶罐罐儿。
周广录把信纸的背面朝上铺好,然后从货架上拿下来一个红色的罐子,从里面用小勺儿子舀出一些黑色的粉,轻轻的洒在信纸背面上,用手轻轻的搓着。
不一会儿,上面显出了并不是非常清晰的字迹。
“见信如人,吾师安好!不肖徒庞山,现在革命军中,恐无归期,此信或已无继者,然天有阴晴之不测,人有祸福之无常,悲欢离合,各安其运,望吾师以身体为念,以生人为念,师恩无限,然书信有限,故以要害事相告:吾师弟护国因……..”
看了一会儿,这汉子的身形一下子佝偻了,他的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擦了擦眼泪,擤了擤鼻涕,然后接着看这封纸上的字。
“啊——混蛋老天!我做了什么事?你这样对我?”周广录仰天长叹一声。